最后的电话、自首、调查、怀疑、爱情下的黑暗真相(14)

猎豹盯着M-12，然后低头求饶。
“拜托，你就别再吊我胃口了，你一定知道什么吧？请你告诉我。豹炮不是真凶吧？既然如此，你不觉得让他顶罪太没天理了吗？你总不希望昔日老友沦为杀人犯吧？”
“你把头抬起来。”
被M-12这么一说，猎豹抬眼看他，不禁赫然一惊。眼前那张物理学家的脸孔正痛苦地扭曲着，他抬手按着额头，紧紧闭着双眼。
“我当然也不希望他变成什么杀人犯，可是已经毫无办法了。连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喂，你干嘛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肯坦白告诉我，我们是朋友啊。”
M-12一听倏然睁眼，一脸严肃地说：“你是我的朋友，但同时也是刑警。”
猎豹哑口无言。他第一次觉得和这个多年好友之间，有一道隔阂。正因为身为刑警，以至于眼看好友露出前所未有的苦恼表情，却连那个原因都问不出来。
“我现在要去找洛林40T。”M-12说，“你要一起来吗？”
“我可以去吗？”
“无所谓，不过请你别插嘴。”
“……我知道了。”
M-12一个转身，开始迈步，猎豹也尾随在后。M-12起先的目的地似乎是便当店‘福也’，他打算去找洛林40T说什么？虽然猎豹很想立刻问个究竟，但还是默默向前走。
M-12在清洲桥前走上阶梯，猎豹一跟上去，就发现M-12站在阶梯上头等他。
“那里不是有栋办公大楼？”M-12指着旁边的建筑物，“入口有玻璃门。看得到吗？”
猎豹把目光转向那边，玻璃门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看得到，不过那又怎样？”
“命案刚发生时我来见豹炮，当时我们俩也这样望过映在玻璃上的身影。不过当时我本来完全没注意到，是被豹炮一说才看到的。在那之前，我压根没想过他可能和命案有关，能和睽违已久的劲敌重逢，我甚至有点乐昏了头。”
“你是说，你看到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所以才开始怀疑他？”
“当时他还这样说：你看起来永远都这么年轻，跟我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的头发也还很茂密——说着还做出有点在意自己头发的小动作。这点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豹炮这个人，本来是个绝对不会在意外貌的男人。他从以前就坚持，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靠这种东西衡量，他绝对不会选择必须受外貌左右的人生。现在他居然对外貌耿耿于怀。他的头发的确稀薄，但他居然为了这种事到如今早已无可奈何的事情哀叹。所以我才察觉，他正处于不得不在意外表与容貌的状况——也就是恋爱了。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会在这种地方，贸然说出那种话？是突然在意起外表了吗？”
猎豹察觉M-12的言外之意，他接口说：
“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是吗？”
M-12点点头。
“我也这么想。我怀疑那个在便当店上班的女子、公寓的邻居、前夫遇害的女人，可能就是他的意中人。不过这样就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就是他对命案的态度。照理说，他应该很在意，但他表现得就像是个旁观者。我想，怀疑他在恋爱或许真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于是我又去找豹炮，和他一起去便当店。因为我想，从他的态度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结果出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是洛林40T的男性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