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前传 前日谈 终章 再会(2)

“……”
“……”
两个“人类”都沉默了，而培养基外的那个一步步向前走去，临近时似乎踏上了看不见的阶梯，一点点向上，头部最终和倒悬的亚雷斯塔平齐。
“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亚雷斯塔•克劳利。我只不过是在华夏魔法的领域里登峰造极罢了，其他系的魔法最多只是博而不精，不可能像你一样完全掌控。你对于我的失利完全在于你忽视了我，忽视了那块土地上你没有得到过的力量。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不如你的。”
“把你这些仁、义、礼、智的儒家思想省省吧。煞费苦心第二次潜入学园都市不会就为了和我扯淡吧，你是否还带来了要传达的圣旨呢？”
“难道老朋友相见还需要理由么？”
“呵，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里的‘朋’指的是志同道合的人。从某个方面，我们都很相像——我们都曾有机会成为魔神却都主动放弃，我们都曾醉心于各种魔法却还是无路可走，我们……曾经拥有的幻想在最后都被粉碎了。而且，看你现在建立了科学侧的最尖端大本营，想来也是意识到魔法的局限性了吧？”
“不好意思，我看得比你长远的多，科学这种东西，并不仅是与魔法平衡那么简单而已。”
“是么，那可否冒昧问问你建立学园都市目的何在？或是，这个都市只是你伟大计划中的一环？”
“无可奉告。”
“是这样么……那赢了以后呢？”
“什么？”
对方最后几个字莫名的轻，让亚雷斯塔不得不又问了一遍。
“那你胜利之后呢？如果一切如你所愿，世界完全成了你想要的模样，没有任何人，当然包括我，可以阻止你，你的所有目的都达到了之后呢？然后，你想要怎样？”
男人又靠近不少，不算高耸的鼻梁离培养基外壁不到一厘米了。
“……”
亚雷斯塔第一次陷入沉思——他的的确确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毁灭所有魔法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折磨自己贯穿于在“冥土追魂”手下养病的时间，当学园都市建立后，自己就火急火燎地开展起了自己的计划，但是在那之后呢，在所有魔法幻灭后，曾经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将何去何从呢？
捕捉到银发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空虚与茫然，当年的天一阁守阁人宽厚地笑了，那是只有长者才会露出的微笑。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啊。没有关系的，亚雷斯塔•克劳利，这是一个不值得你花费太多时间思索的小问题，我有了太多这种水到渠成的经历了，到时候相信你会给自己满意的答案。就像过去，即使我不给你有关埃及高山的提示，你仍会得到相应启示而写成‘法之书’的，感谢你把我的话记录在书的扉页呢——你是个聪明人，我对此毫不怀疑。”
男人眨眨眼，突然有点惊奇地挑起眉毛。
“啊，啊，不好意思。”
亚雷斯塔眼睛一斜，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在培养基的表面有个不到豌豆大的小黑点——是只趴在玻璃壁上的黑色小甲壳虫，正冲着自己“嗡嗡”地鼓动翅膀，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