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学研究】魔法禁书目录小说杂谈（一）(4)

为了表现这一特性，河马特地在新约的前八卷当中，一次也没有让上条当麻说出他的名言 「那就让我杀了你的幻想」，这是作者的精心设计，要知道在旧约可是几乎面对大小boss上条都会顶一句名言的。
除了在日常的搞笑段子里出现过一次。
「好好，我就杀了这个幻想，幻杀幻杀。」
因为说的太过搞怪，反而显得更加刻意。
就是在如此自我怀疑的背景下，开始了本文开头的那一段故事。
奥帝努斯毫不留情的将世界毁灭，留给上条当麻空虚的世界与异乡人的孤独感，异乡人是在现代文学中反复出现的符号，比如去年获得诺奖的石黑一雄。
小说会在文字与行文之间操纵一种闭合的语境。在闭合的语境中，斯特里克兰德的追求是古怪、偏执，但浪漫的，安娜卡列宁娜是令人深思、引人同情的。但是如果脱离这个闭合的语境，回到通俗的价值观当中，他们的行为不可饶恕，死有余辜。语境的意义在于赋予某些行为以价值，如果脱离语境，价值就不复存在。
如果语境本身是破缺的呢？将原有的语境破坏，本身带有价值的行为就会变成荒诞。在最近的作品中，以《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为例，原本在经典异世界里具有意义的行为，主角团也好，反派也好，都被分解成了搞笑情节。更著名的当然是今年大放异彩的《Pop子和Pipi美的日常》了，通过符号连接其他作品，却又不赋予相应的语境，最终玩梗的荒诞战胜了一切。
奥帝努斯所做的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和Pop子Pipi美没什么不同，将上条当麻的信念与行动意义一并消解。身为神的她具有了观剧者的属性，就像少女歌剧的大场奈奈一样，而语境只能对剧中人产生效果，原本语境中的价值对观剧者不值一提。
在故事的开头，她先是为上条展现了几个世界：
第一个世界，是「立场改变的世界」，历史虽然没有发生什么改动，但是其他人看待上条的立场发生了变化，世界上其他所有的人都将上条视作恶，开始了对一个少年的围剿。
“你总是一股脑地冲进什么事件里，用拳头击倒你的敌人，结果也保护了某些人还有他们那微小的世界。当你一步步地将这些事件聚合起来时，你甚至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划上了休止符。你被当做英雄，只有正面的影响被强调着。这就是到现在为止你所熟知的那个世界。”
“……但如果改变一下立场来看呢？你看谁不爽就露出獠牙，强行夺走每个你遇到的女孩的芳心，对反抗的人施以拳脚，直至使其认可为止。这也是被称为上条当麻的人类的另一面。你选择用拳头解决问题。也许跟刀枪比起来还算留情，不过用这个办法你甚至成功地影响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走向。人们如果会默默地接受这种暴力的化身那就太奇怪了。他们对一国独裁者的厌恶还比不上对你的憎恨呢。”
会以这种想法看待事件，甚至能做到这种事的，无疑问就是「读者」，读者以不同的立场看待故事中发生的事件，在心中对角色做出各种评价，「强行夺走每个你遇到的女孩的芳心」也是读者的常见印象。并不是说这里有什么类似于打破第四面墙的手法，但是就像Undertale的Sans一样，观剧者的视野是与读者重合的，他们有权对角色做出审判，或者说，任何一个读者都在默默的做着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