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学研究】魔法禁书目录小说杂谈（一）(2)

但是对于此时的上条当麻来说，战斗没有意义，就算胜利也得不到任何奖赏、回不到往日的世界。海明威有一本书的标题是，胜者一无所获。
胜利能获得什么？
胜利又会失去什么呢。
以此为出发点，让我们再来回顾一下整个魔禁的剧情发展吧。
二.
轻小说的一大魅力在于「境界感」。所谓境界感，就是日常和非日常之间微妙而难以捉摸的界限。有的故事里，主角作为一介普通人加入社团，经历波澜壮阔的高中生活。此时社团正是将日常与非日常划分开的边界，读者跟随着主角参与到非日常当中，抵抗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而在有的故事里，主角身怀超越常人的能力，却还是像戴上眼镜的超人一样，置身于普通的高中生活中。借助着一般高中生的身份，主角的精神状态不至于太过异于常人，还没有变成某种「人形的怪物」。
经常听到有人吐槽一般高中生的梗，意在表达对此的怀疑。一个身怀超能力的人为什么还安稳的坐在教室里读书？然而此类小说追求的恰好就是在日常与非日常之间折返的「境界感」，如同少女纤细的恋心，微妙而矜持。当然，在8102年的今天，不少读者已经厌倦了矜持之「轻」，转而追求释放之「重」，层出不穷的异世界作品便是其结果。但即使是异世界，我们看到的也少有厚重的西式奇幻，大多数都包含着改头换面的日常。
魔禁第一卷出版于遥远的2004年，稍早的作品有夏娜和凉宫春日，两部都将境界感玩弄到了很高的高度，为日后的轻小说树立了模板。跟它们相比，魔法禁书目录无疑是非日常成分较多的作品，或者说是将日常改组最为彻底的作品。在魔禁最开始的原稿之中只有魔法侧，茵蒂克丝来到居住在一般城市的上条当麻面前，这类异界引路人的设定如今已太过普及。但在加入了学园都市的要素之后，日常寄宿于光怪陆离的科学都市之上，被改组成了完全不同的形态，这也是电磁炮系列成功的原因。
在魔禁的初期，故事发展一般是魔法师潜入科学都市引发事件，主角安定的日常被打破，牵扯入事件之中，最后将非日常的因子打败、驱离。日常与非日常被提升为符号，寄托在「科学」与「魔法」的对立之上，这是魔禁初期最大的亮点，也是河马作品的特点。对立的符号将世界分划为两半，在魔禁中，这组符号是科学与魔法，在重装武器中，是少年与巨龙、「人」与「物（Object）」、武器、战争，在未踏召唤中则更为简单明了，就是两位被提升为符号、具有绝对意义的主角。
单论非日常的深度而言，镰池和马的书厚重的超乎想象，令人咋舌的庞杂设定、深厚的神秘学基础、相关联的文化宗教背景让人目不暇接。即使只是一般的魔禁小说爱好者，也能如数家珍的讲述现实中亚雷斯塔与黄金黎明的历史；混迹于各个论坛中的深度爱好者，则会煞有其事的讨论新纪元运动、个人现实与荷鲁斯时代，行汝所欲即为汝法等在三次元历史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事件，它们看似没有在小说中直接说明，但却是剧情发展逻辑的重要支柱；更加掉书袋的爱好者，则会思考拉伯雷的巨人传、金枝、学园都市的制度与反抗、右手救世与重生的符号意义。然而这些作品厨的讨论对于圈外的路人来说毫无意义，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中二病的过度解读，在此处我也无意太过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