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比洛夫：和天使在一起的二十分钟(4)

    〔敲门声。瓦秀塔手拿扫帚进来·是个上了岁数的劳累的女人，嗓门尖声尖气，怒气冲冲。
    瓦秀塔 （打量房间）可以收拾了吗？
    乌加洛夫 可以。也可以不收拾。反正一样。
    瓦秀塔 喝了几天了？（收拾房间）
    乌加洛夫 几天？……三天，安娜·瓦西里耶夫娜，在您的许可下，三天。
    瓦秀塔 因为什么喝酒？用什么钱？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喝酒？
    乌加洛夫 用自己的，安娜·瓦西里耶夫娜，劳动所得的钱。
    瓦秀塔 上帝啊！人们是怎样糟蹋钱畹！看着真受不了。
    乌加洛夫 您这是指什么？
    瓦秀塔 这是指，訾如说，我吧，一戈比一戈比地攒钱，还不够给孙子买衣服穿，可是你们，成百成百地花在伏特加上。真可恨。（整理小柜子）这是什么？上帝啊！太无耻啦！
    乌加洛夫 什么，安娜·瓦西里耶夫娜？
    瓦秀塔 哪儿见过把皮鞋往痰盂里塞的？
    乌加洛夫 您说什么？它怎么会弄到那里去的？
    瓦秀塔 我正要问你呢——怎么会弄到那里去的？
    乌加洛夫 怎么弄进去的？我自己都奇怪。
    瓦秀塔 真可耻……（静场。整理房间）喔，趁我没忘记，管理处提醒你们；房费三天三夜没付了，凉水瓶也打碎了三天，准备钱吧。
    乌加洛夫 安娜·瓦西里耶夫娜，你使我难受。
    〔安丘金上。
    安娜·瓦西里耶夫娜……我明白，孙子，他们是需要照顾，但是，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不喝酒也不行。你瞧，安娜·瓦西里耶夫娜，（指安丘金）你瞧瞧他……瞧瞧……
    瓦秀塔 （停止收拾）怎么？……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我没看见？
    乌加洛夫 他可是个不健康的人，是个病人（出其不意地）安娜·瓦西里耶夫娜，亲爱的！救救急，给三个卢布，明天还。
    瓦秀塔 （急速地）不，不，不给。（非常难过地）你们真是不害臊，丧尽天良！成百地挥霍掉，还问人要——是问谁要呵？不！不丨谈也别谈，想也别想！（下）
    安丘金 她上吊——也不会给的。
    〔静场。
    乌加洛夫 邻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