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蚊 （一 二）

 
一
 
2008年8月8日，我和夏飞双双没能考上大学本科，只好回到学校填报专科志愿。
夏飞没能像我一样乐观，她看起来不大高兴。
我逗她说：“没能考上本科说不定是件好事，塞翁失马知道吗。”
   “能不被征兵是么。”
   “咱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假如，你考上了本科，念了你最喜欢的畜牧兽医专业……”
   “滚。”
   “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考上了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懒得发作，于是我接着说，“你知道，这种专业里面都是和尚班，你的美貌很快就享誉全校，所有的男人都洗干净了等着你选。你仔细考察了一翻，有两名男同志颇合你意，一位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一位形象阳光身体健康，俩人都对你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最后，经过了慎之又慎的考虑，你选择了那个更有钱的。”
她瞪了我一眼。
“原来啊，那人的老爸是个煤老板，儿子来学爆炸技术是因为要炸煤窑口，这样就说的通了不是。然后呢，毕业后你当然是过上了富裕的二少奶奶生活。结果啊，没想到啊，你老公在大学里光顾着和你谈恋爱了，学习不太上心，技术不到位，在煤窑里被自己*****给炸死了。你老公公悲痛欲绝啊，说都是因为你克夫，你养的鹦鹉都掉毛了，就把你赶出家门了。”
“你有完没完？”
“别急啊，我还差最后一句。被赶出家门之后呢，你就上了江西省最高的天台了，一边看着眼前壮丽的景色，一边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当初我要是没考上大学本科该多好啊。”
“……”
“有没有豁然开朗。”
“我想给你豁然开颅。”
 
 
二
 
我和夏飞的结识归功于一场强奸杀人案。
但请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强奸犯。
高一的下半学期，一位清洁工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据说死状相当可怖，围观群众将犯罪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久后传来消息，死去的女生的正是我们学校高三年级的一个学姐。学校当天便宣布停课，请来了几个市公安局的民警，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阶梯教室为我们普及安全知识。在这之后校长又强制性的宣布：所有的女同学，必须在一个以上的男同学的陪伴下结伴回家。
学校的初衷当然是好的，但也许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那短短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由于吊桥效应，学生们的早恋概率比去年此时同比提高了大概百分之三十。
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被安排送夏飞回家的那个男同学就是我。
但当时我并不情愿，她与我家虽然都在同一个方向，但她家要更远一些。我需要把她送到她家楼下，然后再原路折回来，一来一去就要多浪费我半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