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三十四）

白牡丹走了以后，周九良手里紧紧攥着那支羽毛，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痴痴地笑。
底下宫人来送过饭，他仍然一口也没动。
又过了两天，北海龙神来看他，他也像行尸走肉的一样。问一句，答一句，若不问，便沉默。日子过得快，他也越来越消瘦。每天趁人不在，只是偷偷在袖子里把玩那支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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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白凤收拾好从内屋里往外走，正遇见孟鹤堂。
“嗯。我去见师父了。”他答。
“师父怎么样？还和从前一样吗？”白凤问道。
“嗯。”孟鹤堂搪塞着想进屋，可是又见屋里秦霄贤跟着也出来了，他看了二人两眼，说：“我想去原来九良修炼的竹林那住。”
“怎么？“秦问。
”不怎么...我想静一静。“孟鹤堂说，又轻轻叹了口气。
”那...我去陪你吧？“白凤拉拉住他的衣袖，说。
”不用，我自己呆着挺好的...”孟鹤堂捏了捏袖中的鳞片，低着头说。
“......”白牡丹总觉得自己像做错了什么似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最后还是秦霄贤说了一句：
“那我这就差人把那收拾好，让你尽快住下。”
才结束了尴尬的对话。
孟鹤堂点点头，转身往西偏殿找芳殿下下棋去了。
“你别觉得自己错了。”
白凤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回过头扎进他怀里，想哭却哭不出来。
“我知道你莫名其妙地觉得既要理解他俩，又觉得委屈，”秦霄贤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可是他们都好久见不到了。如果是我的话，看到他们俩儿女情长的样也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白凤在他胸前闷闷地说：“可是...”
”可是谁让我家娘子善解人意呢～“秦霄贤笑道。
”哼！“白凤也笑了，捏了他鼻子一把，说：”油嘴！“
刚说完，他就被结结实实响响亮亮地亲了一大口。
“你现在也是油嘴了。”
“......”白凤脸又红了，说不出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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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住吗？“傍晚在竹林小屋里，白凤关切地问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呆着挺好的。你和老秦回去住吧。“孟鹤堂拿被子把自己一裹，像白胖蚕茧儿似的。
“...好吧。”白凤把他挂在墙上的随身佩剑拿下来给他塞在枕头下面，说：“那我走啦。”
“走吧走吧。”孟鹤堂闭上眼，缩得更紧了。猫儿似的团成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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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三更，月在中天。
九良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孟鹤堂的一颦一笑，耳边‘小周贤弟’四个字在萦绕着。
白天父君来和自己说过这事，就差给自己跪下了。知道来的是个替身，想来这宗室女子总不会太差。但如果是个丫头，也只能当公主嫁了。浪费她一辈子不说，自己也心有不安，毕竟自己还是心系他人，更不可能培养什么感情。可是自己身为北海继承人，必须要开枝散叶，生下子嗣。难道非要娶她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