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四十）

“大婚那天，你得变变声音，总不能还是男声。一会儿她们拿燕窝来你要多喝。”雷娘说。
南海龙宫特意腾出了一间宫殿给孟鹤堂，孟鹤堂散着发穿着一身妃色的裙子，倒还真是好看得很。雷娘带着笑频频点头。
“一会儿去见北海龙神，你千万别说话。我会说你嗓子坏了，尽量周旋。”雷娘又说。
“阿白呢？”孟鹤堂坐到梳妆台前，有侍女过来给他梳头绾发。
“白凤仙尊去忙别的事了，一会儿会回来。不必担心。”雷娘说：“我教你的走路，仪态，可千万别忘了。”
“不能，不能...唔...”他话音未落侍女就把胭脂抹在他的嘴上。
“哟，忙着呢？”白凤喜冲冲地进来，问道：“我来看看新嫁娘...哟！”
“好看吗？好看吗？”孟鹤堂笑着转回头，可是把众人美坏了。
真是好看。乌黑的头发梳上去，簪上玉石片和金线穿成的花朵，耳边又垂下珍珠的流苏，若不是提前知道，还以为是天上仙女下凡，画上美人活过来一般呢。
“九良要是看见你这样，能乐昏过去。”白凤拉过他刚染了凤仙花的白手来，掐了一下他脸蛋：“北海龙神一定看不出破绽，不会有人看得出破绽的。”
“瞎说！”孟鹤堂伸了拳头就要打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能这样。只好瞪了他一眼说：“哪天我把你也变成我这样送给老秦！我看你还能下得了床！”说罢自己也觉得脸热。
“现在你也顾不了我了，新娘子自求多福吧！”白凤听了也不恼，只是捂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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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切的事毕，北海龙神把九良叫到自己寝宫，只说未过门的太子妃如何好看如何端庄懂事，又好好劝了一番。总算说得九良拧着的眉毛略散了散。
“父君，儿臣先下去了。”九良站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寝殿。想着自己心中不可得的人，眼里蓄满了泪。
“十弟。”三太子进来问：“我把大婚的吉服带来了，你穿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哦。”九良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合适不合适，不过如此罢了。”
待穿上衣饰，戴上发冠，嘲风又把他拉到衣镜前，说：“你看，多俊的新郎官。大婚那日，你必定会给北海长脸，父君面上也会有光的。”
“父君。”九良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三哥，我问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们都下去吧。”三太子挥挥手让宫人下去，说：“你知道为何我娶亲之后就长住了值管政事的海王殿？”
“你知道吗？九良。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三哥不是喜欢忙，只是我闲下来时，心就真的很累。你看...”嘲风撩起鬓边的头发，里面竟夹杂着几根白发。
“九良，你不继承王位，不知这里的艰难。整个北海和其他三海的关系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娶的不是太子妃，你娶的是南海的力量。”
“我知道，三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愿意为了北海娶这个人。”九良慢慢地脱下吉服，说：“你若得空，去趟天界。对他说，莫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