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魇》（终章）毒唐/HE(3)

早就料到的问题，衍夏的眼神光暗了下去，“权当是我的私心吧。师父离教那天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留下手谕将教主之位传给我，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地位如何，只是想给师娘一份安逸，如今师娘重返唐门，我不想师父活过来再去过那种不定生死的日子，他的一生都过得太苦了，如果可以，此次复生我要洗去他全部的记忆，我不会让他再出苗疆，只希望他能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一世。算算时间不苦已经脱离师娘体内，他应该已经忘了师父，此刻将师父复活是不错的时机。”
很有道理的说辞，念鸿默许，问起了正事：“那你可寻到了合适的妖丹？”
“师叔且随我来。”衍夏引二人到偏殿，掌间运力祭出一道法阵，打开了结界，目之所及，一个红衣少年正安静躺在石床上。
“牧三问？！”陆不归惊讶开口，“他不是跟曲星慕一起死了吗？”
“他体内有师祖留下的凤凰蛊，复活后变成本体徘徊在大地祭祀，那边灵气聚集又有师父的妖力封印，他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成人形，师祖早就算计好了，根本没想让他陪着一起死。”念鸿走过去，探了探牧三问的脉搏，探着探着皱了眉：“生命体征正常，但是妖丹不能用。”
“为什么？”衍夏奇怪，一双玉手握成了拳头。
“牧三问是生妖，成妖的妖丹才够复活一个人。”
“有什么区别吗？”
“成妖是一代妖，自己花了数百年时间修炼成人形，妖力非常强盛，也比较纯粹，是本体没有幼年体的妖精，我、不归和你师父都是成妖；生妖是二代妖，父或母是妖，是孕育出来的，妖力相对薄弱，本体是有幼年体型的，像暮雨也是，牧三问也是。”念鸿耐心解释。
“可明明感觉牧三问的妖力远强于我师父……”
“牧三问强的不是妖力是内力，妖力与心法无关，直接的体现只有救人和炼器的时候能看出来，一颗好的妖丹炼成的武器是有灵魂的，藏剑山庄应当深有体会。”念鸿背过手去不再探讨这个问题，思及关系到曲如尔能不能复活叹了口气。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原本以为万事俱备的衍夏此刻轻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一直跟在身后没有说话的陆不归突然开了口，语气如平时一般松散：“用我的。”
“吃了他这么多年的鱼总要付点报酬，反正与心法无关，就当是跟他重新修行一遍了，几百年都这么过来的。”他摆摆手止住要说话的两人，转身就往外走，“日落之前我会把他从唐门带回来，帮我重塑个好点的妖丹，最好是会自己做鱼的那种，省的我总欠他的债。”
几百年都嘴硬心软，这个孤寡老喵。念鸿耸肩。
日落前陆不归带回了曲如尔的尸体，念鸿和衍夏在大地祭祀处合力将陆不归的妖丹抽离又重塑，秘术完成后一猫一蝶从半空分别落到念鸿的怀里和衍夏的掌心，陆不归蜷成毛绒绒的一团在念鸿怀里睡去，衍夏如获至宝的捧着蝴蝶动了动嘴唇。
师父，欢迎回家。
六年一晃而过，江湖大事在苗疆的这个小寨子里不透风声，午后阳光温暖又不晒，一只白色的波斯猫跳上房顶打了个哈欠惬意的趴下去，刚刚有了困意打起鼾，一只蝴蝶轻巧的落在了他黑色的鼻头上，猫咪有些痒的用爪子扫了扫，蝴蝶飞起来，在半空打了个旋又落回了它的鼻子上，“阿嚏！”陆不归打了个喷嚏直接变回了人形，蝴蝶被他吹出去好远，落地也现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