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魇》（五）咩毒唐修罗场/大概是传说中的刀

错了吗？
曲如尔灌了一大口酒，一整天他都在想这个问题，谢月台的话他全部听了进去，不得不说他是在意的，在意苏妄衍的真心，也在意自己对苏妄衍的感情是不是那么坚定。
他喜欢苏妄衍吗？毋庸置疑是喜欢的，不然为何听到他要与别人成亲那么生气，同他在一起时那样开心。
苏妄衍喜欢他吗？大抵也是喜欢的？不然他为何甘愿留在他身边，放心把雨露期的身体交给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答应别人的亲事，为什么不愿意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呢？
“还在想你那杀手小娇妻？”羁然拎着酒棍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坐在了他身边，“他还真不像个杀手，温顺的不行。呐，给你带了两坛好酒，我自己酿的，一坛叫‘无忧’一坛叫‘忘情’，尝尝？”说着得意的将身边的酒坛递了过去。
“我倒还真希望他娇一些。”曲如尔接过，开了坛封，一股浓重的酒气侵入口鼻，明明应当是味觉感受出来的苦，却在开封的一瞬间攀上了口舌，曲如尔觉得奇异：“你说这酒叫什么？”
“无忧，红尘苦乐庭鱼无忧，取自洞庭的水，合五谷杂酿，酒成二月滴些洞庭鱼油，尘封九日，腥入酒，侵百骸苦气。”羁然放下酒坛细细说明，曲如尔好酒，他酿酒多年，总觉着碰到曲如尔才不瞎了他的好酒，两人虽认识不久却极其投缘，高山流水之谊，很多话也能说到一起。
“含油，这是荤酒咯。”曲如尔的阴郁瞬间被驱散几分，迫不及待的痛饮一口，好酒一品，意识迷醉。
 羁然看着他喜上三分，同他碰了酒坛，“说说吧，在烦什么？”
酒过三巡，曲如尔仰卧在树干上，身边酒坛已空，人是醉了的，絮絮说着对苏妄衍的爱慕，羁然大概是听明白了，他躺在曲如尔身边，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唇间，待他自言自语完，一针见血：“说白了，你是醋了。”
“你害怕他真的离开你成了别人的地坤，害怕他在意世俗的眼光更甚于在乎你，与其在这纠结不妨亲口问问他，他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羁然转了个身背对他，语气突然掺了几分温柔，“若你爱他便没错，凭人怎么说，两情相悦就该被成全。”
曲如尔紫色的眸子上了雾气，突然大轻功没了影。
曲如尔踢门而入的时候直接把苏妄衍吓醒，他半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住在曲如尔这他安心许多，职业敏锐都失去了好几分，以至于曲如尔把他压在了床上他才猛的清醒过来。
（此处省略很多字）
“阿衍，你喜欢我吗？说啊……你说啊…喜欢我吗？”曲如尔反反复复的问，借着露进的月光苏妄衍能看清他亮亮的眸子，那眼里是期望和恐惧，唯恐他会凭空消失一般的恐惧。
“我…嗯……”明明一个肯定的鼻音，在那种情况下却变了调子，苏妄衍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忽然感觉身体一空，曲如尔松开桎梏抽出了手，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下落入阴影的脸让苏妄衍看不清表情，只是感觉他那样安静的站在那，突然让夜晚寂寞起来。
刚才还燥热的身体有点冷，苏妄衍微微扯了扯被子。他没起身，又不知道说什么，愣愣的看着曲如尔，曲如尔站了一会，弯腰替他拉了拉被子，他喉咙发涩的喊了一声：“尔尔。”没了下文，曲如尔手指一僵，什么也没说，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