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R】蜡翼 Chapter.5(2)

艾扎克做出了一个自杀一般的动作——转身。他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无数刀刃，他不在乎。他只想让那个漏网之鱼停下！
他挥舞着右拳，将信徒的脑子和小巷的墙壁来了一次猛烈的撞击。那邪教徒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依靠着墙壁滑了下去。之后，艾扎克感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伴着剧痛的凉意。
艾扎克明白，后背的空档已经没有办法去弥补了，直线下滑的体力已经枯竭。在他面前只剩下唯一的选项，一个最“愚蠢”的选项。
艾扎克没有转身反击，他踱步到瑞吉儿面前，失血模糊了他的意识，却不会模糊他的意志。他精疲力尽地跪在地上，把瑞吉儿死死搂在自己怀里。
这个最“愚蠢”的选项，就是空凭一身血肉之躯，去嘲笑万千利刃。
邪教徒们肆无忌惮地涌了上来，就像群狼一齐撕咬受伤的狮子一样。他们用自己的匕首随心所欲的捅向了艾扎克。
一刀...两刀...三刀...就像凯撒在元老院遇刺一样，匕首留在他的身上，惊人的数量将他刺成了一只刺猬。
背后传来的剧痛逐渐麻木起来，艾扎克居然开始适应这样的疼痛了。他搂着瑞吉儿娇小的身躯，好像稍稍一用力就会把她弄断一样。
原来“女人”的身体这么柔软的嘛，而且，有着清晨带露水的栀子花般的淡香。
艾扎克曾经追求着去破坏和玷污美好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却身不由己地站在了往常行动的对立面上。
他把瑞吉儿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他用模糊的意识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别看，别看。”
瑞吉儿想挣脱艾扎克的臂膀，但是她只感觉他的双臂焊死了一样。任凭她如何折腾都没一点松开的迹象。瑞吉儿感觉有灼热而又黏稠的液体从自己脸上流过，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她意识到这是艾扎克的血。她开始不知所措地挣扎起来，“求求你了扎克，松开我。松开我！”
在邪教徒震耳欲聋的吟诵下，瑞吉儿的请求也许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得见。她摸到艾扎克身上的两个伤口，用手拼命按住外流的鲜血。瑞吉儿感觉自己的衣袖被鲜血打湿了，被鲜血打湿的衣袖沉重的像一对枷锁一般。
这就是终点吗？
神啊！请你不要这样！
他们打着神的名号破尽十诫，他们纵容着自己的原罪而甩到神的脸上，弗里德里希永远不会是弥撒亚。
神啊！如果你能听到我卑微的祷告的话。
请给我一个神迹吧，就像先知摩西劈开红海一样。
Amen！
瑞吉儿无数次重复的祷告着，她不知道何时无意识地流泪了，泪痕在她沾满血迹的脸颊上清晰可见。她把耳朵贴在艾扎克的胸前，尚能听见微弱的心跳。她反复的祈祷祈祷祈祷，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神迹。
“哒哒哒......”
瑞吉儿听见了一声微弱的枪声，这是全自动武器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吟诵突然戛然而止，接着瑞吉儿听见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远。
枪声越来越近，从枪声预判火力，瑞吉儿知道，他们等待的第三方势力——黑手党姗姗来迟。
这时艾扎克的双臂自然的垂了下去，他的重心缓缓地倚靠在瑞吉儿的身体上。艾扎克的体重对于瑞吉儿而言是一个考验，但是瑞吉儿用尽全力让艾扎克舒服地枕在了自己大腿上。她面对艾扎克的伤有些手足无措，艾扎克的身体上甚至还有没有拔出的几支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