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立剑为誓（上）(5)

肯萨尔的手上有擦伤……
 “大雨把你的脑袋冲没了吗！你怎么这么莽撞？”当他带着莉莉来看望肯萨尔时，莉莉还这般生气地骂道。但她同时轻轻揉着肯萨尔已被磨出了血印的手腕，那场景让西蒙格有些不适应。
西蒙格转移了注意力，竞技场原本有四条道路可以通往学区的各处，但因为竞技活动越来越多，几年前匠手们便在西南方向的道路上用深棕色原木修建了一座笨拙的大厅。大厅取名“灰熊厅”，用来安放各种练习器械和桌椅、帐篷等用具。肯萨尔和莉莉就坐在灰熊厅的外面，在他们身边还散落着许多他早先从大厅里搬出来的木桩和练习剑。
他走向那些木桩，观察着留在上面的黑迹：“托瑞斯，这些是你划伤的？”
“是吧。”肯萨尔漫不经心地说，他现在正想着莉莉篮子里的点心呢。
莉莉今天是带着在雨夜中出色表现的嘉奖之荣而来的，看她一身亮丽的粉衣，就知道现在心情好的不行。
“你的教头看上去很紧张啊，士兵！”她习惯说“教头”这两个字，她家的荣誉之墙上陈列的就是先王为他们最好的剑术老师——金葵家的先辈们颁发的盾章。
他像告别襁褓中的孩子一样抚摸了一下木桩。“你可要加快进度，我可不认为你这个样子能在九岁生日之后就向我发起挑战。莉莉一直希望你加入到我们的小队来，别让她失望。”
“你们不会以为我仅仅是为了冒险吧？”
“当然不是啦！”莉莉说道，“可是，你不是也想早些加入我们吗？”
“你放心吧西蒙格，到那一天，我自然会挑战你的。叔叔会给我带来一把纯钢淬火的利剑，我要将它作为我九岁的生日礼物，在亚戈维斯提背后巍峨的山脉上，那里有世界上最优质的寒钢。”
“这么说，你们一家都对你很有信心了？”西蒙格操起一支短剑，拿在手中掂了掂，说道：“让我来试试你进步了多少吧。”
这下子莉莉却真的生气了：“西蒙格，你没看到肯萨尔的手成什么样了吗！”
“没事的！”肯萨尔甩了甩手腕，他笑得比吃点心时还开心。“如果我打赢了‘拂晓之盾’，那才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莫名其妙，西蒙格想。他并不是那个魔法小队的一员，但有些事他很清楚。肯萨尔在那之后变得更加自信了，甚至有些夸大，狂妄，却令人胆寒。
对决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母亲为他开了门，晚餐早早准备好了，今天的晚餐很丰盛，也十分合西蒙格的胃口。
今天和肯萨尔的剑斗？当然还是小主人赢了！
家中两个小侍者的耳朵比什么都灵，他们在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问着，给忙碌的主人一家带来源源不断的趣闻。
他有些不自在，家里似乎比他早晨离开之前变化了许多，可具体变化在哪里，他又一点也找不出来。
晚餐结束，他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父亲狄卡诺拿着一份《诺思兰中央报》来到他身边。
“今天的决斗似乎让你耿耿于怀，你后悔做他的老师了？”
“您看出来了。我要在肯萨尔的生日那天与他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