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立剑为誓（上）

八月 竞技场
 
距离新学期只剩一天了，世界一片光洁。
肯萨尔昂首站立在竞技场上，“山丘之王[1]”、“无惧者法拉[2]”、“刚毅之心米德林[3]”、“伽兰之光希尔黛[4]”，远古的英雄们在这里看着他。他们曾被污泥掩上了灰色，现在再一次重见天日，英雄们的英姿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肯萨尔外套皮革背心，头戴护颈皮盔，这身打扮并不美观，但美观从来不是决斗者该考虑的事情。摄政王之子已经准备好了，他胸前御剑的托瑞斯家徽和他一样神采奕奕。
沃德索姆就在肯萨尔五米之外的地方，他明显感到了肯萨尔的进步。他手持短斧绕肯萨尔来回挪步，但人类只是站定在那儿，毫不慌张，那是一种只有技巧成熟后才有的自信。
最正式的对决——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后，沃德索姆也同样期待着，他只是不太习惯肯萨尔背后的双手剑。
兽人在几个月前曾毫不留情面地评价与拉苟里斯·格劳瑞恩的对决。“他的动作太慢了！”与他决斗，沃德索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那个曾扬言挑战西蒙格却被一招制服的拉苟里斯，现在已经失去了继续待在谷地的勇气。谁都想挑战一下他，他的双手剑狼狈到令人发笑。
“为什么要用双手剑？”沃德索姆问，虽然肯萨尔的身体明显健壮了许多，而且这把剑的规格的确比拉苟里斯的小多了。
“这是最适合我的武器！”肯萨尔自信满满，“何况，”肯萨尔拍着他的家徽，“托瑞斯的传世之剑就是双手剑。”
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看来你的确厉害了不少呢。”
“还没和我打，你怎么知道。”肯萨尔抽出剑，他们的武器仍是木制的，但芯里换成了铁，像真剑一样沉重。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开始了。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沃德索姆突然起速，双斧掩在腰后，待靠近时横劈过来。兽人迅疾无比，这一年里他也在不断进步。斧头朝着肯萨尔的头颅砍去，闪念之间，斧锋已快要接近他的脖颈。却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肯萨尔用剑挑开从右边劈过来的斧子，同时身体向右一侧躲过了左边的进攻。双手剑在格挡完成后立刻刺了出去，沃德索姆见状只好退缩。肯萨尔轻轻笑着，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该轮到他进攻了。肯萨尔把剑刃稳稳地立在中间，然后，剑锋开始轻轻的左右挥动，肯萨尔的手腕轻微而急速的左右摇摆着，双手剑竟在一个极小的角度中舞动了起来，这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驾驭。肯萨尔手持的好像不是剑，而是一支柔韧轻便的短枪。他向火印攻击过去，火印努力辨识他的剑锋，双斧交替格挡。肯萨尔的攻击一开始被很轻松的挡了回去，他的剑同样没有力量。
确实，一个还不满九岁的人类，能拿起双手剑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像这样的挥舞。可是在几回合之后沃德索姆意识到，他竟然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那被格挡回去的方向就是肯萨尔再次发动攻击的方向，他的每一次格挡好像都在是为肯萨尔的下一次进攻助力。他想用身体的力量将肯萨尔弹开，却每当他要积攒力量时，肯萨尔就变换了进攻。斧子好像被双手剑黏住了一样，他的力量竟然被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