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立剑为誓(中)(4)
“你身处谷地,孩子。我曾不止一次在梦中听到,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祖父,他在责备我。为什么肯萨尔会成长在异地他乡?为什么要让我可怜的孙儿从小就遭受这种苦难?曾经托瑞斯拥有一整座城市,在亚伦,在故乡。他把富足的生活带给了我,我却不能把同样的生活带给我的孩子。”
父亲在叹息之后笑了起来:“可是,每当我从梦中醒来,我却看到另外一个画面,而后我不得不感激诺森德的神奇。它催使你们迅速成长,有那么多比你年轻的孩子都得到了真剑。”
“所以我也可以啊,我可以和他们一样。”
“当然,你有资格。”
“真的?”
“但我对你要求不仅于此。像雷伊,他拿起剑是为了证明自己;像洪克,像沃德索姆,他们拿起剑是为了兑现家族的承诺。他们拿起真剑的一刻,就永久的背负上了他们决心守护的一切。但你又是谁呢,肯萨尔,他们称呼你为肯萨尔·托瑞斯殿下,你要担负得起这个称号。到危急时刻,你会先行死去,那些手无寸铁的人都将站在你的身后。”
“我救了艾薇和梅蒂啊!”肯萨尔在心里大喊。
“我……”肯萨尔·托瑞斯殿下,在暴雨过后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称号是那么刺耳。但父亲所言正如他的信念,这种决心一直深深刻在他的心里,不然他就不会冲入暴雨中,不会为了杜恩大叔的死而痛哭,不会独自游向密林寻找被困者。
“我准备好了。”肯萨尔最后坚定地回答。
罗伯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父亲的眼睛里中露出了抽完烟草后的慵懒。他躺倒在屋顶上,仰望着谷地狭窄的夜空,肯萨尔也跟着躺下来。
“安第斯和你说过吧,等你过完九岁生日后他就要回去了。”
“嗯,叔叔讲过。”
“他放弃了边境之地的战争,却永远都放不下亚伦。听他说首都现在安静了许多,夜里也不像这里似得还能听到虫鸣和鸟语了。”
“我不会让你和叔叔失望的。”
“别忘了你是托瑞斯家的一员。你将在小圣堂里接受洗礼,如果你真的能击败西蒙格……不,在那之前就去吧。你已经可以肩负起责任了,在圣堂里向诸神许下你的誓言,向先祖做出你的承诺。然后再去开始你的挑战。若他们接受了你的真意,他们自然会庇佑你的。”
“我明白了,父亲。我会许下誓言,我也会在竞技场上向先祖和诸神证明自己。”
……
我满怀敬意跪在您的面前,
向您表露我最真挚的意愿。
小圣堂比预想中幽暗得多,对着大门的是一座低矮的石砌圣坛,肯萨尔跪在圣坛之前,把绣着利剑家徽的毛皮旗帜铺在圣坛上。一只手合在旗帜之上,另一只紧贴于额前。昏黄的烛光围绕着他,微弱的光芒从他头顶的小窗透射进来。罗伯瓦西斯依靠在门边。
阿兰蒂尔、坎派尤斯、萨奈莱拉,[3]
请您微微睁眼,
眷顾我渺小的灵魂。
在伟大的圣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