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归世（44）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碗勺碰撞的清脆声响。
金凌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蓝思追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下。等看着蓝思追喝完药，金凌又取了一块帕子，帮他擦净了脸。
“阿凌，辛苦你了。”蓝思追的目光温柔似水。
金凌别过头，“哼”了一声，脸上飞起两片红晕，道：“要不是你不能动，我才不会干这种事。”
此时的两人正身处金麟台。金凌好不容易扛（误）着重伤的蓝思追回到了兰陵金氏，好生安顿了下来。
作为蓝思追的妻子（误×2），金凌还是自然而然地担起了照顾蓝思追的重任。给蓝思追喂药啊之类的，金凌总不能让别人来做。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两个人一动不动。
半晌，金凌才打破了沉默：“蓝愿。”
“……嗯。”
金凌犹豫一下，道：“含光君那边……你……”
蓝思追的神色黯淡下来，低声道：“这次的事情太突然，让人完全没有准备……现在，只剩下江宗主和我们了……”
“那……你真的要……？”金凌有些不甘心。
“如果没有含光君，就不会有蓝愿的存在。”蓝思追道，“如果能够救含光君，纵使是终身做一个废人，我也无怨无悔。只是，今后要给阿凌添不少麻烦了……”
“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金凌又哼了一声，“但是……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要把那株仙药给含光君？”
“若不如此，含光君怕是撑不过去的，”蓝思追道，“毕竟是一剑穿心，若不是江宗主及时赶到，加上宁叔叔会些医术，恐怕现在已经……”
金凌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蓝忘机在蓝思追心里有多重的分量。那是从小养大他的人，是长辈，更似亲人，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想了想，金凌还是道：“你可想过，含光君自己愿不愿意牺牲你的未来以换取他的生命？”
蓝思追道：“阿凌你就是我的未来啊。”
“……”
看着金凌的表情从一脸懵到窘迫再到恼羞成怒，就差放仙子咬自己了，蓝思追忍不住笑起来，道：“只要阿凌在，我怎样都无所谓的。”
“……”金凌瞪了他一眼，道：“我听舅舅说过，他宁愿当年魏无羡没有把金丹剖给他。现在你所要做的，与之有何区别。”
蓝思追道：“魏前辈当年又何曾愿意修鬼道？”
金凌语塞。
蓝思追继续道：“总有要面临取舍的时候。若还有未了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更何况，如果不将仙药送去，没的可不止一条人命。”
金凌这才想起，魏无羡还有着身孕。当年魏无羡能跟着蓝忘机死一回，这一次肯定也会跟着，那孩子……
为了魏无羡，为了孩子，蓝忘机也一定要活下去。
“你爱送就送吧。”金凌转身就走。
蓝思追无奈地看着金凌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当然明白，以金凌的性子，必然也是想救蓝忘机的，但想到这样一来蓝思追就只能做一个废人了，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快。
其实，蓝思追自己又何尝不是？
蓝思追轻轻叹一口气。
阿凌，我想保护你，生生世世。
但是，现在的我却需要你的保护。
眼神一沉，蓝思追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黑灰色的片段，夹杂着淡淡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