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杀戮天使】Renegades(5)

Isaac挥下了手中的撬棍。
 
【上帝啊！救救我！】
 
男人像婴儿一样哭叫，但是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发生，是自己的脑壳一下子被打飞了，所以没有意识到疼痛吗？他试着睁开眼睛，戴着兜帽的死神，他的撬棍抵住自己的鼻尖。
 
“你刚才，说什么？”
 
上帝啊，救救我。
 
只是……这句话是他本能用母语喊叫出来的。
 
遥远的回忆，眼神死去的女人趴在床边，哭泣着用同样的语言，说着同样的话。
 
【上帝啊，救救我。】
 
【让我回家……让我回到……】
 
阿尔巴尼亚。
 
再怎么说都是街头混大的Isaac，对于地下世界的帮派规则有着最为模糊的认识，至少在他儿时就很清楚一点——绝对不要招惹那些和那个女人说同样语言的家伙，会死得很惨。不过那是他很小，刚刚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时候的事了，之后出于惯性也无意识地避开了，虽然遇到笑得很灿烂的家伙该杀的还是杀了……毕竟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事情。
 
阿尔巴尼亚，大概是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的故乡，但在这里，带有这个标签的都是些危险又群聚在一起的家伙，这大致就是Isaac脑中的印象。他眼珠斜朝下，开始运作本来就不灵活的脑神经，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说起来，那群人相当喜欢把女人掳走抓去卖淫，就像那个女人一样，如果Ray是被阿尔巴尼亚人抓走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事，更讨厌的是……这些家伙转手特别快，不到一个晚上，人就到国外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就连卖人出去的人贩子都不会有线索。
 
帮派有帮派的规定，这家伙宁可被自己打死也不敢透露半个字，可见其组织手段之狠辣，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就对了。
 
既然不肯说Ray在哪里的话，这家伙已经没用了对吧？
 
那……接下来要怎么去找Ray呢？
 
Isaac的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这种事情，一直都是Ray在操心，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即便看着原来自信满满的家伙被自己打成一团肉酱，看着男人绝望号哭的脸，他内心却一点雀跃都没有，为什么呢？明明原来是最喜欢这种事的。比昨天晚上干掉那个无趣的男人还要无聊，太无聊了，连Ray都是比平时更无聊的样子……对吧？Ray——
 
啊，这样啊，那家伙不在。
 
Ray不在。
 
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Isaac回过头，看着一片狼藉，不仅被弄得乱七八糟，还充斥着尸体与血腥的教室，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都已经被淹没了似的。仿佛她从来就不存在似的……那个天天近乎烦人的程度让他杀掉自己的少女，到底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