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坐在巷口的那对男男（2）(2)

孟鹤堂拿着糖葫芦不知所措，举到师父面前“师父先吃吧”
“我不爱吃这个”
拿去给师伯，师伯也说大人不吃这玩意儿的。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儿包住两颗准备带回去给师娘和大林，又撸下两颗递给还在生闷气的烧饼，自己含着一颗，就把剩下的两颗用纸包好塞到周九良手里。
周九良把糖葫芦攥在手里，也不吃，坐在门槛上竖着耳朵听街角巷口各种吆喝声。
孟鹤堂瞧出来糖葫芦对他师弟来讲不是稀奇东西，沉着脸从黏糊糊的小手里扒拉出一颗来包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讲“得，在我这金贵的东西，你还瞧不上眼。”他站起来拍拍灰“走吧，别愣着了，下午还要出来有你瞧得。” 下午是徒弟们挣钱的时候，没人愿意听两个未学成的小孩说相声，他们在大街上翻跟头扮滑稽，打快板唱小曲儿，有时应着要求表演个入门的杂耍。虽然累点，但也还可以。
今天的跟头没翻到以往的一半，就被旁边的铜锣声吓得腿软。
大街上新来了一个耍猴的，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原先围在这的一圈人都散了被吸引过去。
烧饼看着扶着腰的孟鹤堂，又抹了一把自己脸上冬天硬被逼出的汗，摇摇头说“咱还不如人耍猴的，”他吭笑一声“人家还有锣”
“——咱有肉嗓子啊”孟鹤堂宽慰的拍拍烧饼的肩膀“不比那锣差，师哥”
晚上临睡前，周九良坐在炕沿上，从棉兜里掏出被纸包裹的那颗化了糖的糖葫芦，用手捏住塞到嘴里含着，晃荡着两只脚听烧饼师哥絮叨他今天遇到的有意思的事和孟师哥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腔。
这糖葫芦，比猪肉炖白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