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蹴的毕业特典】献给“第四名”的歌(9)

“抱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我没想到你居然也参加运动会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我当时应该来给你加油的。”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应该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拼命死读书的类型吧。”
“你还真傻啊。”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和你相比，确实很傻吧。”
他又笑了笑；就连她也被逗笑了。
那种学习又好特长又一项不落下的人又有多少？
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是这种人中的一员，而眼前的她则一定是。那还是在接近六年之前，当他们二人还是初中的同桌时，他就已经意识到的事实。
对于他来说，能够维持自己成绩水准不变的，只有比他人更加努力、努力、努力。
而眼前的这个姑娘，就像是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难住她似的。
在初中时就已经在省级赛事中崭露头角，学习成绩一直霸占着年级一位，校运动会独占鳌头而班级活动和才艺表演也从来不会落下的她，对他来说是个永远也无法超越的坐标。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在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她那朝向他的甜甜睡脸上时，努力摇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把视线转回手中的课本上。
在那时候，他至少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的“第二名”。
“那，颁奖仪式，你不去看看吗？”
颁奖台上只会有三个位置，比赛的奖牌只会给前三名，而第四名是不该在颁奖仪式上出现的。
“不……那里又没有我的位置。”他很想掩饰眼中的落寞，但还是被她一眼看穿了。
“谁让你这家伙去逞强呢，明明就是个菜鸟。”她尝试着用轻快的语调故意奚落他。
“我不去的话，我们班的男生组可就要因为没人参加直接出局了。”
“那种事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又不是因为喜欢才来到这个班的。”
“我也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会一直是‘第四名’的。”
升入高中之后，他踌躇满志地参加了第一次年级会考，之后在年级成绩排行榜的最上端，找到了他和她的名字。
但是，和初中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两个名字已经拉开了距离——不管是分数上，还是排名上。
“啊，这次你是第四名啊。”看着因为依旧没有赢过她而显得十分懊恼的他的模样，坐在他右手边位置的她略带着挑衅气息地靠了过来。
“啰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抱住了脑袋，把成绩单放在了一边，翻开手边的错题集。
他对自己那其实并不算出众的智商和天资相当有自知之明，因此他只会抛开那些“拿奖之后得到特召名额”的梦想，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眼前的书本上。自己或许没有办法赢过那些“既天才又努力”的人，但是至少这份努力能够让他比原本的自己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