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蹴的毕业特典】献给“第四名”的歌(8)

她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擦了擦指尖，又用舌尖将其润湿，在他左脸的伤口上又涂了涂。
她足够轻柔，也足够小心翼翼；他脸颊的每一次微微抽动，或者是呼吸的每一次快慢变化，以及即便他装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依旧止不住愈加泛红的脸颊，都能在他所察觉不及的范围内、大幅度地影响她的心情指针。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少女终于收手的时候，他勉勉强强挤出这句话。
被唾液浸润的伤口确实隐隐作痛，而脑袋因为气血上涌显得晕乎乎的。
“是啊，所以受伤了就自己去医务室啊。”
他笑了笑。
“其实你可以直接舔我脸上的伤口的。那样说不定更有效些。”
少女在这之前的一切表演几乎被他的这一句话粉碎。
“你这——”
“这是反击。”
连还在痛着的脸颊也用上了，他挤出一个持续了仅仅一秒的滑稽微笑。
因为从操场那里传来的颁奖仪式后续声音足够大，他们都没听到对方因紧张而加重的呼吸。
因为从教室窗外斜射进来的夕阳余晖还未完全消失，他们都能装作没看出对方脸上的红晕。
因为他的右耳和她的左耳戴着的耳机其实是同一副，他们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心跳早已同步。
“这首歌还挺好听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眼里绽放出了一线不易察觉的光芒。
……不过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她也笑了笑。
“那是因为你这样的菜鸟‘第四名’平时才没空听这样的歌吧。”
“那可不，我可没法像‘第一名’大人一样不仅有空到别的班级串门，每天还能正常看喜欢的番剧，还能用随身听听主题曲啥的。”
“刚才那首才不是什么番剧的主题曲。”
“那是什么？”
“你现在是不会明白的啦。”
07
“你没去颁奖仪式吗？你这个下午应该拿了不止一个第一吧？”
他无法继续看着她的脸，于是转向了窗户，像是刻意寻找下一步的话题似的发问。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拿到第一名呢？”
“我听到你的笑声了。”
在他气喘吁吁地跑完1000米，在观众席上和体育委员聊天的那时候，她应该也是刚刚完成了自己的比赛项目，正笑着接受同班同学的祝贺。
她来自各科目平均成绩常年排在对应分科第一位的班级，而她的同班同学们则有着放下手中的作业和书本，暂时到体育场来为她加油助威的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