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一）(4)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望向四周，什么都看不见，空空的风荡荡地摇晃，却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一样，躲在阴暗处嘲笑我。我抬起手回了一句：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发完我也认为自己虚伪。
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高三把所有喜欢的事物忘却然后拼命地去学习开始吗？是从每天晚上躲在被子开台灯躲开楼长检查写试卷开始吗？是从考得太差差一点被母亲赶回父亲那里生活开始还是从终于意识到自己和人总是差着一段距离开始吗？
看向橱窗中琳琅满目的商店，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脚上穿着拖鞋，拉着麻袋，头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像极了一个四处飘泊的旅人，又或者，是一个乞丐。
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刚才母亲说：“你怎么不去跟你那没用的爸爸活啊……”尖利的声音不断播放，单曲循环。
去跟你……没用的爸爸。
没用的…爸爸…活。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遥遥地望了望远处的公交车站。微微地晃了晃身子，阳光直射在满是人潮的广场上，让人难以适应。最后也不得不重新提着麻袋朝家里走去。
 
A·【陆夕】·2004年
 
 
因为是住在小镇上，同学们开始产生了优越感，这股优越感当然在凌驾在我们之上。于是我和梁译被疏远，梁译表现得毫无所谓，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和同学仅仅是朋友，见或者不见面都不影响，但我和梁译却是好朋友，他就是去偷鸡蛋我也是那个在外面望风的人。梁译说我比喻太恶俗，他死都不偷鸡蛋。我刚想这只是个比喻，我深明梁大爷的正义感。梁译却又说道，你没不知道家对面的果子更好吃吗？要偷偷那个，苹果就不错。于是我就没有说话。
总之，在小时候我的认识里，好朋友的称呼是十分亲密的朋友之间才有的，没有更高的称呼。
六年级后，学校开始在下午的最后一节增设一门自由活动课，自由活动课的时候，大家都冲到坑洼不平的操场上，玩耍打闹。操场上总有人会摔倒，总有一个角落里有人在打架，但远远看过去，黑压压的人就挤在小小的操场上，却意外地看上去是很开心的样子。而那个时候只有我们会留在教室里，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玩。其实小时候可以玩的东西太多了，主要的还是找不到同伴，我们已经被默默地隔离起来了。
我坐在窗台边看外面，窗户正对过去是小花园，小学里面的一个亮点，原来是办公室，后来就变成了玩耍的地方。小时候似乎总是有地方可以玩耍。有人在里面玩捉迷藏，时不时有欢声笑语飘荡出来，在悠悠的空气里慢慢流转。轰轰烈烈的夏天就这么游荡在窗外面，没有静下来的理由，让人不由得跟着节奏玩耍。我正打算从抽屉抽出书来看的时候，梁译凑过头来，我还记得当时他一脸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