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三）

A·【陆夕】·2006年
上了初中，我们三个人还是在同一所学校，照样肆无忌惮地到处游玩。
我坐在窗户边上听课，忽然听到有人在轻声叫我名字，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课。我望向窗外，看到梁译和小静站在我的窗户下面，没有人看到他们。我讶然。
他们轻声跟我说要去看签售，排队买签名，问我去不去。
我惊讶地打着手势问他们，现在？
他们轻声回答，下节课。
我夸张地舞着手势。他们也就站在楼下静静地看着我。
我举起草稿纸写着几个大字：小静也去？
小静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梁译同意说去。
我又写：在哪里？
上海。梁译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远啊。我写道。
坐大巴很快的，来回就一个下午左右。
我放下草稿纸，探出身子对楼下轻声说，那就逃课？
嗯，那就逃课。下面的人轻声又肯定地说。
我们就这样，三个人在上课的时候，不管老师口若悬河，细碎的太阳在树叶里放亮，照着我们放肆的青春。我们就用手势和草稿纸彼此交流了整整一节课。那个时候有一股叫做青春的血液在我们血管里不断地汹涌着，像是猛兽不停地用尖锐的角顶着皮肤想要冲出枷锁。又像是潮汐，把每个礁石磨得毫无棱角。
我们冲出校园，也不管什么大巴了，随意地从路上拦下一辆去上海的卡车，把背包甩上后座，屁颠屁颠地一路颠到上海去。
司机很是热情，一路上和我们聊了许多有关于大城市的气度不凡的建筑。尽管他很是热情，我们也很是感动。但车却是一直在颠簸着，一路上没有停止过。小静在卡车上做着鬼脸，不敢说话，怕咬到舌头。梁译则是望着窗外，嘴角一直在抽搐。我坐在前座，只是在傻傻地笑，觉得画面就这样定格好了。
进入大城市，我们一路上在环城公路一圈又一圈地乱绕，眼前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高楼，这里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我们颠了三个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是一个大型广场，中央的队伍已经早早地排的老长。我们挤在队伍里面，四周乱看，漫无目的地聊天。
梁译说，如果有机会，以后就住在这样的城市就好。
小静说，我以前住在大城市，有些地方不是看上去那么好。
那也要来，死都死在这，多气派。我捅了捅梁译，说，是不是？
梁译同意我的看法。
小静转过头不跟我们说话，专心地看着正在签约的作者。
我又捅了捅梁译，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