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刀(4)

另一样，则是师父的剑。
而今看来，两样都极其危险。或许我早该察觉，只是没想到，仙儿或许便是那日哭的花容失色的公主。
而师父，则该是那个传闻中以一敌三百的前朝大将。
我没想过我还能再次睁开眼睛，但醒来时，还在囚龙居。
师父和仙儿坐在桌旁，我极虚弱，但仍挣扎着问：“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父亲。”
“为什么教我。”
“因为恨。”
“那**以一敌百，杀了几人。”
“三人。”
“当真？”
“当真。”
“你呢？为什么早不杀我。也是因为我父亲么？”我问仙儿。
“因为你能替我报仇。”
“那为什么我将死时，你要笑。”
“因为我恨透你了。”
我从未见过仙儿那副长年挂着笑容的精致小脸会露出那样哀怨的表情，我再不说什么。
勉强的起身，看桌上一把剑，是师父的佩剑，一封信，屋外一匹快马。
我即刻懂了，屈身前去拿。
近看信上三个大字：堕龙峡。
我又拿起剑，轻的出奇，但并不飘，恰到好处的分量，极适合出劲，而无任何一丝赘重，通体乌黑的檀木剑鞘，薄如蝉翼却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我用牙齿与右手将其绑在腰间，想拔出来瞧瞧，到底是怎样一把神兵才能快到那样的地步。
“不可。”
“为什么。”
“见到剑身，你便杀不死他了。”
“好。”
我再不啰嗦，着一身带血的衣衫推门。
“我，我等你。”
我有些惊诧，说话的，竟是仙儿。
“好，我会回来的。”
说完翻身上马，犹记得仙儿说过，下了山，往西走六十里，便是两国的交界——堕龙峡。
我再次见到那人时，便是在堕龙峡，在堕龙峡百万大军中。
他正要举兵讨伐领国，御驾亲征。
我就那样策马疾行到大军正前，翻身下马。
衣衫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与一样黑色的檀木一样诡异，一时竟无人敢上前。那人远远的望我，又见空荡荡的左袖，便明了。
他面目狰狞，大手一挥示意大军让一条路。
我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百步，十步。我的右手扶上剑柄。
那人仍不动，一切都似那日。
三步，两步，一步……
银光，黑光。
交错间，仇怨已清了。
周围的所有人见状都涌向我。
我收刀，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