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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把刀子( ̄▽ ̄)/

没错,又是刀子,还是三把哦
克劳刀 虚妄梦境
日光昳丽,透过浅薄的行云,为凡尘降下三两暖意。清秋时日,山间银杏换上了一身金色新衣,山下田间,麦穗摇曳婆娑,为丰年献上曼妙舞曲。微风习习,麦浪起伏,沙沙声甚是动听,山间路上,银杏展枝,叶片随风飘荡,叶落山黄。
“克劳,今日又上山去么?”“嗯。找他。”山口处,克劳拿着一把刚刚摘下的雏菊,呆滞地看着山上某处。“正好,山上没什么人,去吧,酒我帮你准备好了。”“多谢。”匆匆地谢过了山神,克劳连忙朝山上走去。青石阶梯,散落着不知被多少人踏过的细碎叶片,一直延伸到旷远天际。克劳的脚爪踩在枯枝落叶上,没有一点声响,但是青石板的冰凉,却从他的脚下,一直侵蚀到他的内心,从未停歇。
上山的路并不长,但克劳却走了很久,最终,他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了脚步。他呆呆地看着碑身,静默了许久,这才蹲下身子,轻轻扫去墓前堆积的那层土灰,然后,将那丛雏菊,小心地放下。白色的雏菊,带着清晨的露滴,纯洁无暇,一如墓中所葬之人,柔美,安详。
“阿辽。我来了。来看你了。”克劳温柔的吐出这几个字,清晰而流利,两年来,这句话,不知被他重复了多少遍。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墓前的花不知变了多少次,日月流转,四季更迭,唯一不变的,只有那献花的人吧。
“……”一如既往地,没人应答克劳的话,克劳叹了口气,默默撕开了一旁摆着的米酒坛子的封口,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拆开了第二坛,第三坛……直到旁边的坛子都空了,他却依然保持着清醒。
不知从何时起,酒对克劳也失去了效力。两年前,第一次来到墓前,他只喝了几杯,便是酩酊大醉,他说了一堆胡话,然后在墓前蜷着身子,一直睡到三天后的黎明。此后每一次来,他都会想办法灌醉自己,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然后,逃往梦境之中,去见一见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与他共饮,邀他共舞,有时,还可以共赏明月,清点繁星。如果有幸,还可以在对方的唇齿间,留下一点印迹。可是,如今在一次次的醉生梦死中,克劳对酒终于是麻木了,再也不能靠它进入梦境了。
“阿辽……对不起……”将空了的酒坛丢在一边,克劳伸手,抚摸着碑上的金文。这是他费了六个月,照着他看不懂的书,一字一句地刻出来的。所用文字,都是汉语。
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碑身,苦酒入了愁肠,克劳脸上,竟忽地淌下两行清泪,似是相思难捱,似是懊悔难忘。他不善于言辞,也不喜争论,甚至连表情都很单调,哪怕泪落沾衣,也少有人懂,他为何流泪,更无人知晓,他心中,究竟是苦是乐,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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