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摸鱼】形形·色色(7)

忽然，那些路人们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了，开始嘈杂起来。他的好奇心骤然出现，对于自己这样突然从水池中出现的不速之客，他们却选择了向另一个方向涌去，那里一定有什么更为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顾自己湿漉漉的身体，也朝着人群的方向挤去，当他看清、听清发生的事情后，一种无法言喻的几乎要将他击垮的绝望扼住了他的心脏。
那是一个披着黄色长袍的青年，被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押送着。他的面颊上伤痕累累，袖口处也有血滴溢出，洒落在地面上。不过那青年却神态自若，甚至毫不在意地东张西望。
“他这是犯了什么罪？”他小声地问着身旁的人。
“这个国度禁止使用黄色，因为这是阳光的色彩。”那人毫不在意他的来路，只是对他笑了笑。“当然还有蓝色。因为那是天空的色彩，随意使用就会被处刑。”那人指了指黄袍青年。
“处刑？不是驱逐？”亚迪斯心中一沉。
“原本只是驱逐，毕竟这是唯一一条在法律中无名的罪名。”那人指了指远处。亚迪斯有些困惑地向那边看去，却只是看到许多形状各异的建筑罢了。“那边有一个湖泊，旁边有一个高塔。我们会把违反这个规则的人从上面丢下去，将他驱逐到随机的一个国度。上一次驱逐，还是在我小的时候，直到他今天回来，再次触犯了他。”
“回来？你是说他从其他的国度回到了这里？”亚迪斯仿佛看到了希望，十分激动地嚷嚷起来。
“是的。他原本是一个声名显赫的画家，有一天却突然触犯了规则。那天他在显眼处留下了画作，还不等士兵来扣押他，他就从高塔上跳下。他这次回来，自称去寻找所谓自由的国度，却只是打破了许多国度的规则后一次又一次被驱逐。”
那人的语气中几乎要溢出厌恶。他们共同注视着那个神色悠然的黄袍青年，似乎都想到了些什么。“当他回来的时候，他开始了一个演讲。”说故事的人又挪开了视线，“他详细说了各个国度古怪的规则，却倡议我们废除我们的规则。更加疯狂的事出现了，一些人高呼着赞同了。于是，他披上黄袍，但是这次迎接他的就是死亡。也是因为这件事，以后所有触犯规则的人都将处死。”
那人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忽然浑身发凉，似乎口袋里不久前还被他视为珍宝的小圆环将会要了他的命。
“怎么了？”那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如果你有什么不想被人见到的东西，那边就有一个排水沟。”他眨了眨眼。
亚迪斯错愕地睁大了眼，向四周张望着，并没有人注视那里。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起来冲向了那里。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冰冷的戒指，深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