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无声(一)(4)
事情有了眉目,胡唯自是欢喜非常,备了厚礼兴冲冲来寻白玉堂。白福面上淡淡的,只因那日白玉堂丢的那身衣裳,竟沾染了脂粉香气,想是托这位爷的福,心里好大瞧不上。恰今日韩彰约了白玉堂出去,更是爱理不理,只说不在。胡唯恭维了一阵,果然不见白玉堂,横竖留下谢礼告辞。你道他缘何不谢展昭?乃是展昭信里与丁家兄弟交待时,只说自家一乡邻,又嘱咐不可于胡唯面前提及,是以胡唯并不知展昭。
胡唯行至西街,忽闻一人道:“纵这花上攒了珠子,也未免太过了些。”娇声软语,甚是惹人怜惜。胡唯回头,果见柳哥儿正立于一珠花摊子前,左右挑拣。那柳哥此时觉得颇不中意,便没了兴致,转身要行,正对上胡唯,忙掩口媚笑,道:“少爷可巧。”胡唯见他今日打扮异常齐整,一身翠绿锦花缎子衫衬裹着窈窕身段,顿时心花怒放,也不管有无人瞧见,一把拽了书画摊子后亲了一口,嘴上叫着:“我的心肝,怎地日头底下便出来了?”柳哥儿假意躲着,回道:“都道京华不比别处,自来了这么些个时日,奴家尚未得见识,今日出来闲走。”胡唯得了手,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揽了那人道:“应当的应当的。你喜欢哪个,只管开口。”那柳哥笑盈盈一把推离了他,道声“油嘴涎皮”,扭身便走,却又不紧不慢。
那胡唯脸上乐开了花,上前揽了那人便行。
也是注定,韩彰上京打理生意,今日邀兄弟在双凤楼一聚。这双凤楼不是别家,正是白玉堂名下酒楼。这里有个缘故:头二年白玉堂在京领了闲职,又因猫鼠争斗一事,江湖庙堂少不得指指点点,昔日五爷如何风光,如今竟连个同道的也难寻。白家兄长闻听此事,恐自家二弟闷出病来,特地开了这家酒楼交与他打理。许是人情冷暖见得多了,白二爷逐渐宽了心,与众家哥哥也释怀了。况当年陷空岛上,韩彰本是最疼五弟的,这回上京,兄弟自然要常聚。白玉堂吩咐备了荤素几样,又摆了温酒的注子。韩彰点了几样吃食,皆是合五弟口的。待小二出去阖了隔间的门,方自身后打开一包裹,道:“这次走的远了些,却也收获颇丰。北方有巧手织衣匠,能把兔绒打成开襟氅,挡风雪又避寒。如今五弟你在北方,不比江南,为兄便带了一件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