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无声(一)(2)
这边白玉堂洗浴睡下不提,那边胡唯尚精神得很,借了昨夜的酒力,正发狠地折磨人。被折磨这个,唤作柳哥儿,前身乃是伶人。胡唯少时骄纵惯了,竟日与些富家子弟打混一处,识得不少伶人伎子,染了说不得的癖好。偏又喜新厌旧,如今算来,这柳哥儿倒是跟的最久的了。这柳哥儿也却有过人之处,且不说那模样脸蛋,只那一叠声娇语便酥得胡唯心肝发颤。此时伏于人身之下婉转轻吟,更引得胡唯纵情放浪。胡唯今日倒也持久,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那柳哥儿早软作一堆,快没了声气。胡唯疲乏已极,却仍不得入睡,翻了几个身,唤人道:“若是白家来了消息,速来告之。”看下人领诺去了,仍不放心,又翻身烙饼似地,嘀咕会子才睡了。
再说展昭,早晨讨了个无趣,索性回了府衙寻事做。眼瞧着过了巳时,早有衙役送了帖子来,却是白府请帖。贴上无格无式,只得四字:猫儿,喝酒。展昭抿了抿嘴,将请贴揣于怀中,与公孙先生知会了一声,便去了。
展昭赶至白府时,白玉堂正坐于院中梨花树下雕花楠木椅中,把玩着一对碧玉盅,面前漆木四角桌上,放了一坛酒,尚未启封。白玉堂见展昭入门,抬手止了对方话头,只拿手示意展昭对面坐了,方拍开封泥,细细斟了一盅递于展昭。展昭接了,仰头饮尽,又咂了咂嘴,点点头,道:“沾杯挂壁,唇齿留香,果是好酒。”白玉堂本是立瞧着,闻此言得意道:“若论东阳酒,还是爷家的纯正。”展昭闻言挑眉,恍然道:“竟是五弟自家所酿么。”白玉堂将两盅斟满,摇头道:“却不是。白家家业虽大,却主绸缎生意。这酒本是胡家所酿。”因道:“这胡家与爷家也算世交,昨个胡家独子来寻爷,运了批酒来,也知官家不允私酿。这地方的也就罢了,又不是钦点的商家,只怕入了京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