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无声(一)(3)
“
白玉堂是个凌厉性子,急风骤雨的,去得也快。他若说不计较,便是真不计较了,只作平常闲话。却不知这简单几句,已在展昭心里激出了千层浪。自盗三宝被计算落水后,白玉堂虽是向众人致了歉,却也不再如先前亲厚。此后长居京华,受了从四品的职位,也是个听调不听宣的。与展昭更是隔了一层。许是包大人教诲,亦或衙门里经得多了些,这二年方与展昭近了,却也总隔了一层,半冷不热的,有时竟不如张龙赵虎。展昭素喜这人干净性子,早生结交之意,偏又不知对方是个什么心思,也怕冲撞了他。不想今日白玉堂不知有心无心,竟说出“信你”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展昭心绪澎湃了好一阵子。两人喝了一会子,白玉堂一夜未归,今日又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便起了,渐渐有些不支。
展昭瞧他面色不佳,也不逗留,只闲聊了几句便去了。白玉堂这才一头卧倒,到晚间起来胡乱吃了些东西,又睡下,直至天亮。
翌日一早,展昭提笔斟酌词句,修书一封揣好方去洗漱,临出门时又翻出添了几笔,拿蜡封好,到街上寻个人送丁府去了。
丁氏兄弟正在府内,见了此信便着管事的丁喜往那胡唯处探探底细。那胡唯下人见来了消息,忙去告知少爷,却被赏了窝心脚,滚爬了出去。
原来那胡唯素是个浪荡惯了的,夜间反倒精神些,昨个日间睡饱了,便又动了花花肠子。前夜夜市上,若按他想法,早应去那勾栏院里寻乐子。偏白玉堂是个不解风情的,漫说往深处去,便是主动贴来的脂粉都要推了。胡唯眼瞧着那粉钗罗裙自眼前巧笑而过,却是看得见吃不着,这边又碍着有求于白玉堂,不能自主,只能伸手多摸几把,魂魄也早寻了门窗钻进不知哪家窑姐的床头去了。如今再无顾忌,若不补了这遗憾,他便不算胡唯。是以又消遥一夜,此时正补眠,却被下人吵醒,闷头便是一脚。待他素素洗漱整理出来,丁喜已于厅堂候了多时,渐渐不耐,直到胡唯命个机灵的封了红包递上,这才假意推托不得,有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