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短篇】一期一会(9)

八
    还没有从火车站出来，早苗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座城市比起东京无疑更像一个有信仰的地方，照理说，应该能够感觉到无数的信仰交织才对；可是年轻的风祝却惊恐地发现，京都的信仰几乎比东京还要微弱。
走出火车站，早苗迷茫了。空气里的信仰淡薄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和眼前的古建筑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信仰应该是以神社为集结点的，单独的信仰唯有这样才能汇聚为力量。可是，早苗几乎没有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感觉，比起东京星星点点散落的信仰节点，这里就像是一片荒漠，只有几个细小的节点，在死寂的空气之中飘摇。
单纯的少女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她怔怔地站在车站门口，就连有游人偷偷拍她的照片，她也没有察觉。随着内心的震惊渐渐化为怒火，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
她怀着沉郁的心情，前往伏见稻荷大社，希望能找到答案。在疾驶的大巴上，她不死心地又感受了一会儿，得到的却还是一池死水，毫无生机。
和她同行的是数不清的游客，大多数还是外国人，讲着她听不懂的话语，对着她悄悄地指点。下车以后，早苗沿途上山的路上也都是来来往往的游人，他们嬉笑着、游荡着，拍着路上的风景，也拍着穿着巫女服的早苗。
早苗早已经顾不得这种失礼了，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在这个阴云密布的下午，她即将接触到的，或许就是信仰衰落的真相。
远在鸟居之外，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就传了过来，早苗看见门口的几个巫女，正殷切地兜售着祈福的签子。她们左手递上木签，右手就拿走一张张纸币，动作敏捷地就像一只只狐狸，脸上则是殷勤的微笑。看见早苗过来，她们的脸上瞬间变得满是吃惊，似乎没有料想到会有穿着别的巫女服的人会来这里。
早苗没有理她们，只是走进去，环视周围：她看见一家家贩卖纪念品的商店，巫女们忙着交易，点钱的速度让人目不暇接；她看见净手用的水池边满是簇拥在一起的游客，象征神明恩泽的清水被随意地泼洒；她甚至还看见穿着不一样的神主，正站在正殿前笑眯眯地为游人们算着平安，塞钱箱里赫然是一沓沓日元……而在这样的盛况背后，信仰的痕迹完全消逝了，只有无尽的空虚。
过去伏见稻荷大社所供奉的神明，是可以抢走秋之丰收神明信仰的大神，是八百万神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样的神明，神社里面居然没有信仰，唯一的解释就是：里面已经没有一个神职人员，还在继续信仰神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