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的时光（五十九）(2)

朴孝敏在学校旁的商店门口等了一会儿，时不推着车出来。放学的时候她被班主任叫去谈话。
朴孝敏想老师们之间是不是在做一场比赛，是不是谁先从朴智妍口中探听出她妈妈的下落就能获得一笔奖金？朴孝敏很怀疑。
因为朴智妍的坚持，朴孝敏扔了那辆老旧的二手自行车，每天坐朴智妍的自行车上下学。
她痛经的毛病一直没好，到了那几天，想不让朴智妍送都不行。有一次，她甚至疼到坐不稳，朴智妍用校服绑住她们两个，才最终安全到家。
被她绑着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和这个女孩是密不可分的，她们分享着同样的呼吸和心跳，天地间只有唯一的彼此。唯一的，不能够失去的。
她终于明白了一些朴智妍的感受。
朴智妍带着她穿过街道，挑人少的路走。现在朴智妍得到众人“瞩目”，她们必须很低调，等事情慢慢过去。
送朴孝敏到她家楼下，她忽然问她：“朴孝敏，我以前那么对你，为什么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隔了这么久才问？”
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一个月。
她们在路边重缝之后，她为她做了顿晚饭，她们在一间屋子里睡了一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沿着原来的生活轨迹走到现在。
她以为她明白了一切才什么都不问，现在她又是哪里来的烦恼，必须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回答我。”她说。
朴孝敏坦诚相告：“因为你为我留下来了啊。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赖着你。”
朴智妍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留下来也许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可是你毕竟留下来了。”
“我留到现在，只是因为我被监视着，走不掉。”
“那你什么意思？”朴孝敏抱着手臂凑过脸去，“等没人监视你了，你就要走了？”
“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真正的答案？真会给人出难题。朴孝敏用比之前更加坦诚的语气说：“因为我曾经发过誓，你感冒了，我会陪我打针。你发脾气，我会拥抱你。如果你疯了，我会把我们两个锁到一起。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去死。”
“不是这个。”朴智妍有一双直视人心的眼睛，跟她在一起必须随时做好赤裸裸被揭穿的准备。
知道瞒不了她，朴孝敏老实交代：“上次在仁川，恩静喝醉酒告诉我，你曾经失明，还是全色盲。我联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对你的怨恨全都消失了。我想，如果我是你，生活在黑白的世界当中，我一定会疯。除非有什么足够强大的理由能安抚我，比如，爱情，并且这段爱情比我的生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