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卡夫卡（二）半夜谈2(2)

       “就这样继续前推。在感官上建立的所谓观念也不是纯粹的了，打个比方，爱琴海不是蓝的，马卡龙不是甜的，雪是热的。”
       “大概吧，我从书上读到过，海是蓝色的只是因为光的作用，没有光就什么颜色也不是。”
       
       “那么被这观念所制约形成的标准也理所当然不是纯粹的了，真与假，直与曲都是人为规定的，可明白？”
       “明白。但这正常的标准的规定也是很重要的吧。”
       “非常重要，”她说，“人们一方面为了社会的稳定去限制人自身的能动性，但是一方面又必然因为自身的欲望去强调人性的自由，这是注定冲突的，然而人们必须让这矛盾冲突持续下去，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平衡，否则社会将会因此而停止运转。”
       “所以呢？”我问。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切的出现都有其原因，所有东西都不是能够被“正常”这种被规定的概念所能规定的。” 她接着说，“可以安心了？”
       “懂得不少啊，”我说，“说了那么多，原来只是想安慰我。不过，我懂得道理是一方面，令人苦恼又是另一方面了。”
       “别想太多。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是你没有能力去理解的。”她关上台灯，蓝发在从窗檐漏出的月光濡湿下，好似镀上荧光粉一般有着绮丽的轮廓。“睡觉吧，今天我累了。” 
       “晚安。”我打了个哈欠。
       她到底为何出现，我依旧不能理解，但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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