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杂记(up主稚嫩的魔法师同人作品)(6)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都欢呼起来。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
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严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保定。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我想去学药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药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药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他叹息说。
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交给我一张他的自画像,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没有画像了;他便叮嘱我将来请人画了之后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我离开保定之后,就多年没有画过像,又因为状况也不佳,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一封信和一张画。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西方,就是希望西方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中国古老的医学传到西方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名字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