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4)

季警官低声应了声，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啤酒出来。 “我们的女儿都快小学毕业了。这种事情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做。” ”啊？怎么了，她是女儿，我是她父亲。难道她嫌弃我了？”季警官伸手揽住妻子的肩膀，”我当年可是一直到初中毕业，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裤子给你公公看看，我没有把那话儿给拆下来丢了。” 妻子将季警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推开，”那是你！高中才开窍的傻子。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要尊重她。”她继续说道，“回家连手也不洗，万一弄上脏东西怎么办？虽说拆下来洗洗也方便，但一时一刻，也会影响发育的。以后不准这样，听到了没有！” “好，好。”经不住妻子抱怨的季警官喝了一口啤酒。
“就知道好，好……”
“什么节目？”
“演唱会直播。” 看着妻子略有些不悦的他决定换个话题，“这电视上唱歌的人不是那个歌手吗？现在怎么开始流行这种歌手了。” “哪种歌手？”
妻子突如其来的反问让季警官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就接着说道：“他，他不就是为了读音乐学院把那话卖了，结果只能以女性形象出道……” “那是谣言！谣言！你见过有这么漂亮，说话又这么好听的男人吗？人家分明就是个女生。”
“不像，你看他的抬手、肢体动作。一点都不像。” “抬手怎么不像？我不也这样拿东西？” “我不是说拿东西……好吧好吧。”季警官不想再跟妻子争论。
“即使她原本是个男人又能怎样，唱歌好听不就好啦。你难道歧视那些没有生殖器官的人吗？”
“法律规定禁止歧视，我是警官，我得遵守法律。”季警官连忙辩解道。
“你以前做巡警就这样，还遵守法律，当上警官了不得吗？现在没有生殖器官的人也可以当警官了，说不定你上司就没有生殖器官呢！”
“老婆……”季警官想哄哄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又想不出来什么词。
沉默了一会，季警官挤出了五个字来。
“你说的很对。”
季警官捏着易拉罐，喝了一口酒。
待一首歌唱完，歌手下场换衣服的时候，季警官又想到了一个话题。
“晚上下雨了。”
“下过雨吗？”
听到季警官说下雨，妻子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她站起身隔着阳台玻璃看向外面，可惜此刻雨水早就停了，乌云都飘走了，天空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哪有下雨？”
她失望地坐下，眼睛很快又回到了电视上。
“大概六七点钟开始的？你没有听到下雨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