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二）(3)

“四成也够你吃的了。”坐在一角的瘦子张口说道。
“我还得生活来。生活又不是只有吃。”
“你自己买菜做饭，剩下钱你就可以生活了。”
“那水费气费也是很贵的。再加上我又不会做……”
“你来我这干活吧，我管你吃，省下钱你就可以生活了。”店老板拿起瓶子喝了一口酒。
“哎，不必。”胖子伸出左手向店老板示意，“我是大学毕业领完就业补助就开始领失业补助，不会干活。”
胖子放下手准备拿个鸡爪子吃，看着两个盘子里面的鸡爪子，他有一些疑问，“今天这两盘鸡爪子怎么还不一样？”
“一盘卖剩的，一盘吃剩的。”店老板拿起一个鸡爪子，“昨天来了两个年轻人，非得吃爆炒掌中宝，我和瞎子抠了十斤鸡爪子，给他们抠出了一盘炒了炒。虽说这鸡爪子不值钱，但是剩下的东西扔了可惜，我就让瞎子给卤了。拿来下酒也挺不错。”
“你真愿意伺候他们。”尹警官也拿起个处理过的鸡爪子啃了起来。
店老板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昨天上午刚开门的时候他们来的，那个点本来也没有人，就按他们要求做了。我看他们俩人连傻子大都没有，像是在哪里玩了个通宵，两眼通红。两个人就坐在餐馆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等着，也不问价钱，我说个价，他们吃完扔下钱就走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有闲也舍得花父母钱。叫我的话，我可不舍得把钱和时间花在这上面。”胖子吃完一个鸡爪子又拿起一个来吃，他专拿那盘完整的鸡爪子啃，连啃了五六个后，他放下手说道，“瞎子卤的味道不错。”
听了胖子的话，瞎子也没有应声。他不吃东西，只是自顾自地喝酒，他喝完一瓶之后，尹警官又给他开了一瓶。
胖子的这话倒是把瘦子惹笑了，“不舍得花钱是因为没有钱，没有钱是因为没有工作。我给你说份工作怎么样？”
“不干。”胖子听都没听就一口回绝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的生活里面没有工作两个字。”
“你还不干？给你明说吧，你这个失业补助还得降，我估计会降到饿不死你的程度。”
“真的假的？”
“我在哪里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都是从政府手里拿钱的人，我们的奖金都降了两年了，更何况你们？”
瘦子喝了一口酒，“为了省钱，我们单位都开始把部分工作外包出去了，居民们要求那么高，顶上又不拨钱，有些上面定性为可替代辅助性工作，都从劳务公司招合同工，西区的乡下人，便宜、听话还努力干活。更主要的是他们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