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二）(2)

尹警官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酒起子放在桌边，把酒箱拉到自己身边，用手撕开包装。
“傻子。”
刚刚在尹警官对面坐下的店老板突然又站起来，叫住走到门口的傻子。他从身后的围裙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零钱，从里面捡出几张来递给傻子。
“给你妈的，装好了。”
看着傻子把钱装进衣服前面口袋之后，店老板又强调了一遍，“装好了哈！”
“装好了。”
听到傻子应答后，店老板摆了摆手，让傻子走了。
尹警官将起开的酒放到桌子上分给众人，坐在桌子侧面的瘦子，坐在自己身边的瞎子以及坐在瞎子左边的胖子。
“傻子多大了？”尹警官问店老板道。
“二十出头了吧。长了个大高个，要是不傻的话，正是个好时候啊……”
“你还给他钱？”尹警官记得，之前傻子在这里帮工，是没有工钱的。
“恩。现在多少给点。来，开喝吧。”说着店老板拍了拍尹警官的肩膀，“你好久没来了，这次多喝点。”
“瞎子，你的在你左边。”尹警官从瞎子手里抢回自己的酒瓶与店老板碰了碰。两人各自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啤酒经过咽喉，顺着食道流到肚子里面……
“啊……爽！”店老板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低吼，“这第一口的啤酒是最美味的！水也没有它香，水也没有它甜！”
众人笑笑。
尹警官放下酒瓶继续问道，“嗯？”
“唉，傻子家最近也挺困难的，就多少给他点了。”
“他妈不是又怀了？”
“第十二个吧。”
“这么多了？”
“你说有些正常姑娘，生个孩子就像遭了一把大罪，给钱也不想生第二个。这傻子他妈倒也不觉得辛苦，生了一个又一个。”
“他妈干不了别的活，就生傻子挣钱呗。”胖子插嘴道。
店老板摇了摇头，“最近那个生育教育补贴降了，我觉得他家的生活要开始紧张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
“靠，就上上个月开始的。”胖子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道，“傻子他家还好吧，那个居民生育教育补贴虽然砍去了四成，对一般人家吧可能不大够，但就傻子家那个散养法，依然很多。补贴的大头在临产前就会发，他家可以继续靠生傻子挣钱。除此之外，他家人全是傻子，每个人还有一份残疾补贴。”
说到这里，胖子叹了口气，“相比较之下，我比傻子困难的多，这失业补贴本来就不多，还直接砍了六成多去，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尹警官夹了一片牛肉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