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五）(4)

一去一回，季警官却一点声音没有听到。他看向阳台，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已经不见踪迹，而洗衣机正在嗡嗡地响着。
起床洗漱，在客厅餐桌上随便吃了几口早饭后，季警官就离开了家。
季警官的家位于神庙和警局之间，从他家到神庙还需要一段时间。
季警官从来没有去过西区的神庙，在东区北面，连着港口区大坝的山上有一座旧庙，季警官和妻子刚刚相识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那里的风景不错。
穿出一片工厂区，距离神庙十分钟路程的时候，季警官注意到那里有一所小学，他减缓车速，路边好几个小孩或闹着或并排着从神庙的方向走过来。
他们都背着统一的印有尖顶标示的书包，穿着政府统一发放的校服。
穿过路边的绿植，沿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向坡上行驶，车辆进入一片民居中。民居里面有许多仿古式的建筑，高大的门楼刻满了宗教符号，有些得到了重新装饰，有些依旧很破败。有人就从这些房子里面出来，沿着路边向神庙走着。在季警官车子的前面有两个男人骑着自行车，他两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歪歪扭扭的骑着，蓬乱的头发像是被强风吹过，骑了一段路，拐进了胡同中。
在神庙下面，两栋高大的房子中间，季警官寻了个空地停下车。季警官沿着房子的侧门看了眼房子的里面，房子墙壁很厚，层高大概有四五个人那么高，朝着民居方向正门大开着，有个穿着神职服饰的人在扫地。屋内没有大窗，只是在顶部中央有两个透气方孔，每个方孔下面都悬挂着一座大灯，此时大灯没有开，显得里面有些昏暗。屋内中间摆有十多排长桌椅，最后一排桌子的桌洞里，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落下了两本课本：一本自然，一本社会。
沿着台阶走上神庙所在的圆形高台，季警官回头望去，周边的村落尽收眼底。原来在季警官穿过的那座村落旁就有一座停车场，石板铺成的道路直通神庙。
站在平台再向西看则是一片白雪皑皑的高山，那个地方应该从来没有人去过。
“你好，赐福已经准备开始了。”
一位穿着黑色神职衣服的人对季警官说道。
“啊。”
季警官不知道赐福是什么意思，他应了一声，跟着他走进了主殿右侧的一座偏殿里面。
一进去，在门口就有另一位神职人员递给了季警官一个碗，碗很大，一只手拿不过来，季警官只得用两只手捧着碗。
碗里面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粥，很稠，白白的，略有些发黄；分量不多，大概两三口就喝完了。
站在季警官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看来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赐福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