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书(12)

    桑柔也忙抚上了他的脉搏被他甩开了，步履踉跄，见王如相那样狠戾阴鸷的看她，桑柔不由得身子颤栗，“夫主…”不经意间便换上了尊称和低下的语气，声音带着啜泣。
    “柔娘。”他突然亲密的叫着，熟悉的美貌平缓的声调，桑柔却觉得浑身发冷，“柔娘，应为夫一事吧。”王如相苍白的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为夫要抬一人进王家的门，柔娘应吧。”他用了‘为夫’，他从未在她面前用过‘为夫’。
    王如相说着，听着似是在问询桑柔的意见，话中却带了不容拒绝的语气，桑柔顿感伤心，“我们成亲不过几个月，你就要纳妾么，你说过永不纳妾的。”
    王如相哼笑了几声，摆了摆手示意不准老夫人多话，“为夫不纳妾，也不抬平妻，柔娘不必担心。”王如相硬撑着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双拳紧握手上的关节泛白，语调轻缓而温和，“为夫要娶徐氏阿慕，为妻。徐家的女郎年已及笄，未婚配未嫁娶，贤顺淑良温柔宽度深得为夫之心，只是七日前不幸罹难而亡。为夫要与她冥婚，让她葬入王家祖坟，碑上刻以‘王氏如相之妻’，想来，徐家也会欣然同意的。”
    众人这才恍然王如相为何要半夜起身要下人布置屋舍，竟然是要冥婚。
    桑柔眉目哀伤，隐隐含怒，“若妾不同意呢？”
    王如相静静地看她，直看得她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平静的笑，“那为夫就休了你。”众人皆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为抬一个死人进门便要休了这花容月貌贤良淑德对王家有大恩的主母！郎主这是怎么了，鬼迷了心窍不成！
    “陌儿，你胡说什么呢！”这不是叫外人戳他们王家的脊梁骨么！
    王如相挪着步子走向桑柔，不曾理会老夫人，桑柔退了一步身子发软扶着桌子才站稳了，神情中满是悲苦与不可置信，他竟然为了一个死人便要休了她！“为什么！”桑柔气极而泣。
    王如相冷声反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同意，她不过一个死人，不会妨着你在王家的地位不是么。”王如相喘了一口气，瘦弱的身躯晃了一下，握住了桑柔的手臂，抓得她直喊痛，“你逼陈官之事，我不愿你难堪。”王如相说着。
    桑柔神思大乱，心绪不定，顿时眼泪簌簌，恨声道，“难堪？王如相，你偏要再娶一妻进门我就不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