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金陵(十一)(3)
“杨九郎,”张云雷颇为严肃的叫他全名“你换个搭档吧。”语气云淡风轻,似乎这事与他无关。
“你再说一遍?”杨九郎像是没听清。
“我说,你……”
“你他妈要敢再说一遍我就抱着你从这跳下去!”好脾气的人发了火,往往更可怕。
“我一天天累得跟他妈孙子似的伺候你,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你现在快好利索了,跟我说换搭档,你有良心吗?你要想换搭档当时在ICU怎么不说?我告诉你张云雷!你当时要是说换搭档,我扭头就走,看我都不看你一眼!”
张云雷闭起眼睛不看他,睫毛微微颤抖着。
“就你难受是吧?就你体会过绝望?你爸跟我说你从桥上掉下来的时候我什么心情你想过吗?那他妈都不叫绝望!我心都死了你知道吗?要是有我就出不了事!妈的,我都悔疯了!”
“大夫说让你转幕后,我就跟师父商量也去幕后,差点没让他打死!”
“你做手术之前大夫说可能得用1000CC的血,我跟一大傻子似的举着胳膊喊‘抽我的,抽我的!’,你能不能别光琢磨你自己啊!大家为你操了多少心你知道吗?”
“你那脚断30多截,大夫说要换假的,大楠差点哭瞎了!大林一宿没睡在网上查假肢的资料!烧饼小四他俩天天跟着刘鹤春吃斋念佛!这你都知道吗?”
“怕你心里不舒服,大家来看你都是笑模样,你真以为我们都那么大的心啊!上回说你一次,当放屁了是吧?”
“你不是为我们着想吗?你不是大公无私吗?你不是要换搭档吗?行!我告诉你,离了我你都回不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