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城镇的爱情(5)
接下来是周末,她坐立不安,缩在沙发里开始疯狂拨打他的电话,他总是关机。一天下来,她几乎崩溃,直至晚上才终于拨通:“我要见你,马上!”她气喘吁吁地讲,语气危险得吓人,“如果你不来,你不来……”她哭起来。
他在那头急急地应:“你别哭,你怎么了?你在哪?我就来,你别哭……”
她报了地址,抱着电话泣不成声,她知倒恐怕事情一定要结束了,三个人中最合理是她离开,也许她原本就是一条误入亚寒水域的热带鱼,在经历一番寒彻骨后参透天地间悲悯的秘密,吞下含酒的泪水。换上最美的衣服,妆颜一次又一次被泪水冲花,她一次又一次去补去画。
她迟到了近一个小时,见面的地方是一间可以自己动手做陶艺的茶餐厅,他们曾为橱窗里那些充满奇趣的陶制瓶罐驻足。那夜,她很镇静,没有提及太多往事,吃过晚餐后他们就象两个孩子开始摆弄那些泥巴。她为他做一个钵,烧制好了给他去盛那些七零八落的硬币。他埋头为她做一个瓶,可以了装了清水去插含苞的花。ENYA的电子乐伴着烛光弥散,她的泪来了又去,却始终倔强地微笑着。他的手机响了数遍,他不听。手机在持续的召唤,她知道那是他女友不见了他的焦急,心下不忍,伸手要替他按应答键,他拔开她的手,关掉手机丢在一旁。
“我要去旅行一段时间,”她打断沉默,“回来后会换一间公司。”
“不要,”他停下手里的制作,“还是我离开。”
她不知是拒绝还是服从:“你会好找吗?”
“总比一个女人要容易些吧。”
停顿,有点尴尬,“祝你幸福。”她用一句俗套的话来掩饰结局的面目惨淡。
他心头悲怆,蓦然眼圈红了,伸出手去抓她的手,中途又停,扬拳砸在桌子上,“一定要这样吗!”
她只笑而不答。
“我要回去了。”她站起身,生怕错过了这个时刻就没了勇气,扣准关节,干净利落,少了拖泥带水的钝锉折磨。
她欲抽身离去,腕被紧紧拉住。“让我送你。”他命令似地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