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城镇的爱情(4)

从女子身上，她看到他曾经的质朴，他与女子定有一段纯情往事，只是女子还在旧时光恋恋不已，他已不同，他改变几多，无人知晓。但至少他看女子的眼神未变，仍如一泓春水缘自本心，亲切自然。每每瞥见，她都听到内心有碎裂的声响。 
她倦了，想躺下来，床单上红色的熟悉的名字灼烧着她，她坐在床沿，指尖轻抚那两个字，良久，泪水滚滚而落，字迹也被浸湿了。她想到顾城和他的两个女人，在激流岛上该是怎样的生活，忽然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幸运，因为他的女友始终不知到发生了什么，抑或知道，也许比她更爱他，而且更隐忍。后来，在一片祝福声里，她的伤好了，回到公司里。他的女友顺理成章地住进他的公寓，用她买的灶具做饭，茶具冲饮，几次相遇，主动热情地邀请她去作客，俨然一个干练大方的主妇，而他也顺水推舟地笑着，仿佛原本如此，逃不过她追究的眼光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她想，难道他们之间就这样完了？他不是准备和女友挑明吗？如果是另一种结果也该说清楚吧。她想约他谈谈。 
一个下午正当她算一个筹建项目，他意外地推门而入，脸色铁青：“晚上，出来谈谈。” 
她望着他，约间他的眼神又有了敌意的光。她害怕，若是结局要来，她又避之不及。“我不想谈，过一阵子再说。”她控制自己的情绪，语调极为平淡。 
“你必须谈！”他的语气不容缓，直奔主题：“你凭什么把老总让我负责的项目推给别的组？” 
“因为，”她正欲解释。 
“因为你怕！”他一字一顿，步步紧逼。 
“我怕？”她冷笑道，“怕什么？” 
“怕我超越你，怕我成为部门经理，”他自以为扼中要害，“你休想控制我！” 
“你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项目，没有起码的经验，不给你做是对你也是对公司负责！”她据理力争。 
“噢，是吗？”他冷冷盯住她，挑畔地问：“难道你不想报复我？” 
“你说什么呢！”她无力抵抗，如一片瑟瑟的秋叶，突然的陌生令她惶恐地颤抖。 
他自觉失言，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我也想说，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扯到工作上来，我想我很快会离开。” 
“啊？”她望着他，仿佛一个重大的时刻就要来临，抓住椅背便心痛不已，“为什么，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