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殇 （八）圣杯的血(2)

叶鸣月无声笑笑，“你总是压我一头。”他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师傅总是偏爱你更多一些。”北曜斟满酒，“我总是压你一头，可我什么也没得到。”
“你得到了我的恐惧。”叶鸣月说的慢条斯理。
“屠城的血将军的恐惧竟然为我所有……哈哈哈哈哈……那你有我的什么？”
“信任。”
北曜笑了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干杯。”
两人举杯。放下杯后又一起向第三只酒杯行礼，“师傅慢用。”
尽管只有他们两个人。
“最后一个问题”，叶鸣月说，“你到底要什么？”
“你的死。”
“真是……殊途同归啊……”叶鸣月说，“你算好了日子。”
“是啊，不然我怎么敢来？”北曜说，“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杀掉你’，直到今日我也不曾忘记。”
“你看人确实很准……”叶鸣月突然身体前倾，面色潮红，“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他咳嗽着爬起，风轻云淡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可惜的是，你从来没有看透我。”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能高傲起来吗？”北曜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叶鸣月，“师弟你就省省吧。”
“这必将是你一生中的……最大的败笔……”叶鸣月突然大笑起来，“我确实信奉暴力，但我更信奉自由。你挡在了我的信仰之上，那我就要碾碎你……无论什么方法……”
“你……”北曜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凝固了，下一瞬，他痛苦的大叫着举起了左手。
他的左手上，紫烟升腾。
“你没说错，我不会在酒里下毒，但我在酒杯和酒壶上涂了毒药。”叶鸣月面色狰狞。
“你……这恶魔……”北曜惊恐的叫起来。
“我们都是啊……可惜世界上只需要一个恶魔。”叶鸣月看着北曜，“来吧，让我再看看大单于的决意。”
“你逼我的！”北曜大喊一声，他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小刀。
他举起了刀。
他砍了下去。
他满头大汗，断臂处血流不止。
他神色怨毒，握刀的右手颤抖。
他丢下了那只已经开始腐烂的枯臂，转身就走，蹒跚的消失在了视线中。
叶鸣月勾起了嘴角，“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我下毒的机会。”
叶鸣月低头，看着酒杯中已经开始发黑的冒泡的血，轻声说。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