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愿望2(9)

虽然说每个人的品味不同，但是很少人会用“美女”这两个字来形容女术士。毕竟这些女术士都是来自同一个社会阶层，而在这个阶层中，女儿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如果能把她嫁出去，建立有利的姻亲关系，谁会让自己的女儿经年累月辛苦地学习，还得经历一连串痛苦的身体变化？谁又希望自己家里出了一个女术士？虽然术士受到人们的尊敬，但是女术士的家庭并不能从她身上得到半点好处。因为一旦她艺成，和家庭已没有任何关系了——只仰赖和同行的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那些丝毫没有机会找到丈夫的女孩才会成为女术士。
德鲁伊和女祭司都不喜欢收丑陋或有残疾的女孩当徒弟。和他们相反，术士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女孩——只要她们显露出这方面的天分。如果这些女孩通过了前几年习艺的考验，术士就会用魔法替女孩整形——把弯曲、长短不一的双腿弄齐，整修长歪了的骨头，缝起兔唇，清除伤痕和痣，还有水痘留下的疤痕。年轻的女术士于是变得“迷人”了，这是基于她的职业声望所需。结果是一群有着虚假美貌，以及冰冷邪恶眼神的丑女。这些丑女无法忘掉美丽面具之下自己的丑陋容貌，她们的丑陋被藏起来并不是为了让她们快乐，只是有助于职业声望。
不，杰洛特无法理解希瑞亚登。他的眼睛——他那双狩魔猎人的眼睛，注意到太多细节了。
“不，希瑞亚登，”他回答道：“你是对的，也谢谢你的警告，但这一切完全是为了丹德里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身旁受苦，我来不及救他，也帮不了他。如果我知道这个治疗会有帮助，叫我光屁股坐在蝎子身上我都愿意。”
“你要小心的正是这一点。”精灵的嘴角浮起谜样的微笑，说：“因为叶奈法也知道这一点，而她喜欢利用这种优势。杰洛特，不要相信她，她很危险。”
他没有回答。
楼上的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叶奈法站在楼梯上，用手撑着回廊的扶手。
“狩魔猎人，你可以来这里一下吗？”
“当然。”
女术士把身体靠在门上。这是此地少数有家具的房间，而受苦的诗人现在就躺在里面。狩魔猎人走近，沉默地打量着她。他看到她的左肩，比右肩高了一点点，鼻子看起来有点太长，嘴有点太窄，下颔呢，则有点太缩，眉毛也不是很齐，而眼睛……
他看到太多细节，一点都没这个必要。
“丹德里恩怎么样了？”
“你怀疑我的能力？”
他依然注视着女术士。她的体态看起来像是个二十岁的少女，但是他宁愿不去推测她真正的年龄。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自然、毫不做作的优雅。不，他无法猜想她在整形前是什么样子。他不再去想这件事，这一点意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