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愿望5(4)

天花板破裂了。灵精出现在他们眼前，缠在它身上的火焰细线渐渐熄灭，它大吼着向他们扑来，吼声中不但有胜利的得意，还有嗜血的冲动。
叶奈法冲上前去，掌中发出光芒，非常微弱的光芒。
灵精张开大嘴，巨掌向女术士伸去。狩魔猎人突然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然后他说出了最后的愿望。
ⅩⅤ
房屋爆炸了，砖块、木梁、木板在充满火星和烟雾的云块中飞舞。像仓库一样巨大的灵精从烟尘中窜了出来，发出一阵吼声和胜利的大笑。那是获得自由的空气灵精“迪精”，已经不再被任何人的意志禁锢，也不再有任何义务。它在城市上空绕了三圈，把市政厅塔的尖顶扯了下来，然后一飞冲天，消失在远方。
“逃跑了！逃跑了！”克莱普祭司大喊：“狩魔猎人做到了！灵精飞走了！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
“啊——”艾尔迪发自内心地赞叹：“真是一片美丽的废墟啊！”
“妈的，妈的！”丹德里恩在墙后把身子缩成一团，大叫：“整间屋子都毁了！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我告诉你们，没有！”
“利维亚的杰洛特，狩魔猎人为这个城市牺牲了自己。”涅维拉市长庄严地说：“我们不会忘了他，我们要永远崇敬他。我们可以来盖座雕像……”
丹德里恩抖了抖肩膀，把一块沾了黏土的柳条编席抖下来，又拍了拍衣服上被雨打湿的灰泥块，看着市长，然后用几个精确的字眼表达了他对牺牲、纪念、崇敬和世上所有雕像的看法。
ⅩⅥ
杰洛特打量着四周。屋顶上破了一个洞，水滴慢慢地从那里落下来。他们身边是一片断垣残壁，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碎木片。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躺着的地方倒是干干净净，没有一块木板或砖头掉落到他们身上，仿佛有面看不见的盾牌保护着他们。
叶奈法微红着脸，跪在他身旁，她的手撑在膝盖上。
“狩魔猎人，”她咳了一声说：“你还活着吗？”
“我还活着。”杰洛特抹去脸上的灰尘，嘶声说。叶奈法慢慢地碰触了他的手腕，轻柔地用指尖抚摸他的手掌。
“我烫伤了你……”
“小意思，不过是几个水泡……”
“对不起。灵精逃走了，永远地逃走了。”
“你觉得遗憾吗？”
“还好。”
“那就好。拜托，扶我站起来。”
“等一下。”她低语：“你的愿望……我听到了你希望得到什么。我吓呆了，真的是吓呆了。我曾想过你会许什么愿望，但是这个……杰洛特，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