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黄时，可入酒——大结局(6)

我本该生气，却奈何提不起脾气：“我可是妖王……这也太没有面子了。”
楚之行清亮的眼睛带着邪气：“那你想主动？”
“不是……不是，”我尚未说完。
他的热唇便覆了上来，舌尖缓缓进入逗弄着那条总是说狠话的小舌头。我不自觉双手搂住了他的腰，那种被拥抱的感觉，让人变得更加热烈。
“不行，你我……尚未……成婚，”我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他忽然低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或轻或重的啃咬。青金色的睡袍渐渐褪至腰际……
我有些意乱情迷，手已抱不稳他的腰，长腿缓缓摩擦。
听见他在耳边浅笑：“不知吾王何日娶我？”
我伸手推开了他，他的手指划过肌肤，打着圆圈：“不知今日成婚可好？”只见他衣袖一拂，屋内景象刹那变化。
他停下动作，手中凭空多出一物，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扑面而来，只见一只小小的葫芦被装在盒子里，晶莹剔透，黄澄澄的可爱。
这是当年风雪夜里，我护下的葫芦。
“我将他炼制成了法器，当年你倾力护下它赠与我，今日我赠还于你，万一哪日我不在了，愿它有一日能救你一命。”
原本感动的脸变了颜色，我摇了摇头：“若是有了它，你便能放下心来理我而去，我绝对不会收下。”
“莫闹，”楚之行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眼里的宠溺却抹不去。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那便这般，这葫芦我便不要了，他日若是遇险了，你一定要来救我。可好？”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满意一笑，两只不大的酒葫芦忽现桌上，我抓过其中一只，交臂共饮。
  世间有“一而再，再而三”一说，却没有“再而四”，因为三后便是心死。
 “天界文曲星不惜冒死潜入妖界，为天界诸神讨伐妖祸争取时间……”诸如此类的歌功颂德，在我听来好讽刺。
  妖界大败，我死守苍龙殿，最后的时刻阿茹为我而死……
  她说：“妖王，今后为自己而活……切莫为阿茹复仇……”
枇杷精的伪装术如火纯青，也使得我躲过一劫，从不知原来有时候装傻更有用。
“葫芦。”
枇杷精唤我，我却无力再应，好像我喜欢的人永远都是我的敌人，而我永远是扫把星。妖界三十万众，便这般被我辜负了。
九
如果伤害一定会让人成长，有时候我宁可不长大，只是我们似乎无从选择。
一个月后，我忽然笑了，我看见了枇杷见鬼的表情，仍是照旧微笑：“枇杷，一个人若是三番两次毁灭你的生活，你会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