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黄时，可入酒——大结局(5)

他私入地府，篡改生死簿？我细细品味着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心中竟是泛起一丝欣喜：“我于你竟是有这般重要吗？”
入了春，林坞里开了一圈的葫芦花，白白小小的可爱。楚之行差不多痊愈了，两人泛舟湖上，游玩了数日。
葱指拨涟漪，我说：“这湖，你没忘？”
“连葫芦脑袋都记得住，我怎么会记不住，”楚之行一本正经的端着，嘴角却转而一扬。
“我看狗脑袋还比不上葫芦脑袋呢？”我撇了撇嘴。
“呵，如何比不上，”楚之行自怀中掏出一物，眨眼间，两人便至人间坊市，熟悉的人间烟火，喧嚣之中，一道身影渐渐清晰，少年衣着华贵，举手投足气度非凡。
那是我唯一的弟弟……
他仍是孩子模样，与当年分毫不差。
修改后的生死簿说，这一世，他将富贵荣华，平静无波，安度一生。
这一日我见了许多旧人，虽是远远的看，知道他们安好平安，我便原谅了。其实也许那一日，他粘了我一身血印子，我便已经原谅了。
昔日上仙，今日却只能躲在妖界，外面的人说的很难听，可楚之行却像没事人似的。整日拉着我下棋，喝酒，什么也不理。
天界终于按捺不住了，要我交出楚之行。
我战罢归来，落在林坞，手里攥着一撮鲜艳的鸡毛：“天上下来的公鸡就是不一样，鸡毛都特别神气，阿茹拿去做掸子。”
“朱雀七宿之一的晨风大将，最嚣张的那撮毛都被你拔下来了。你让人家日后怎么在天界混。”楚之行摸了摸我的头，眼里宠溺招架不住。
我缩了缩脖子，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混不了，就来我妖境，让他专门掸灰尘，不是挺好。”
香软枕边，我窝在楚之行怀里，抬眼偷望着他好看的眼睑，密密长长的睫毛，暖烘烘的欢喜。
嘴角幸福的可爱，忽然喃喃起来：“雨后林塘夏亦秋，一葫芦酒在船头。”
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醉来深入荷花去，卧看青天飞白鸥。”酥酥痒痒的呼吸缠绕在耳边，忽感身体燥热翻涌，一阵潮红。
“楚之行……”我的眼神有些迷离，望着他，喘息的厉害。
身后环抱着的那人，忽往我脖子里耸了耸，气息温热滑入衣领。
我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体温在升高，心跳的厉害，他忽然翻身将我抵住，一俯身便吻上温热的唇，修长的手指有些发烫，笨拙的探索。
我有些慌乱：“等等，你住手……住手……”
楚之行趴在我肩头不再动作，喘气的厉害：“这可不是，你说停就能停的。给你一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