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黄时，可入酒——大结局(4)

  “也许，我能解释。”
  “不要说什么，不幸受伤本体暴露，偶然被我所救的屁话。”
楚之行的下一句却让我差点没跳起来，他望着我不敢抬起的眼睛，淡淡道：“没有什么不幸受伤，那是我自己砍的。”
为了靠近我，不惜自残吗？这还是我认识的楚之行吗？
我却仍瞪了他一眼，一把碧绿的妖刀应声而出，抵住他的咽喉：“你是在侮辱我吗？做了你这么多日的保姆？”
距离近的，好像能闻到他的味道。
“我……想赎罪，”他轻轻的一声，却似无限悲哀。
我一声冷笑，心中万千悲哀，冷眼斜睨，本已要脱口而出的冷话，忽然掉回在嘴边。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落寞惭愧悲哀还有些坚定，他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能同时拥有这么多表情。
顷刻间，一把妖刀透体而出，刺穿肉体特有的感觉从手中传来。
我有些愕然：“你为什么不躲？”
楚之行的胸口血如泉涌，很快浸染了大半的衣衫，妖刀不同于寻常的刀剑，那时可以刺穿仙神灵魂的刀。
他苍白的脸，笑得僵硬，双眼却见温柔，缓缓道：“这……是我……欠你的……”
“死了的再也回不来了……你还不起……你走吧，”我一声叹息，手中妖刀碎为光点。
活了那么多年，早快忘了眼泪是什么了。可那一刻我的心悲哀的像在滴血，鼻子有点酸。
我又何尝不想再给你我一次机会，可是怎么给……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一夜格外的冷。
八
时间若是搁置了便觉飞快，数月后的某一天，我在林坞里浇花，楚之行一身玄衣出现在我面前，眼里全是疲惫，他望着我勉强提起笑容：“酒葫芦，以后我便能同你喝酒，在不能赶我了。”
我尚未明白，他便两眼一黑，又变回了小狗。身上有狰狞的伤口，不停的流着血。
说不想念，便是假的。等待过两世的人，让我如何不念。那不近人情的脸，当年端坐于高头大马的人，忽然变成眼前模样，呆在我怀里，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未醒来，我便养着他，为他疗伤。
枇杷精从外而来，骂骂咧咧了一路，见到我，张口便是一顿狂喘：“天大的消息，天大的消息……天上的文曲星，学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作风，大闹地府啊。篡改了几十人的生死簿。还私自设立了几名鬼官……不过啊，想学人家大圣却没人家的能耐，听说啊，从地府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剩下半条命了……现在神仙都在通缉他，我看他啊，是没命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