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内外③(2)

离京城又远了，走过的路立刻又被雪所掩埋。
这山岗中驻扎过军队，没人能说清他们去向何方。
白雪慢慢洒满了不大的庭院。
冬季的残阳穿过还未被雪压严实的枝干间。南宫荨拿着扫帚轻轻扫过一夜后堆在院门前的积雪。隔壁的院落偶尔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冬临北城，第一场雪来得猛，也来得大。去年的冬日，她和张玄正在南边的江浙一带过冬，上了春便来到这京城。可谁曾想还未安生多日，就只剩下了她独自一人。
床边的案上，已经做好了不止一双绣花鞋。
“这入了冬，边关的路还好走吗？”
正在愣神时，别院的一名青衣女子唤起了门:“小荨，今天下午又有军营的人要从地安门回来，还要去？”同丈夫一样是被抓去军队的人，一来二去，两家便熟识了。
“去，怎么不去！”南宫荨回应道。
北方边塞，雪中军旅前行。
偌大的队伍行走的速度并不慢，但厚厚的积雪快要没过脚踝。士卒们身上的铁衣变得更加冰凉刺骨。前方斥候来报，不远的地方有一村落，可能已经破败。
大将思索了一阵，命令加快速度，在村子里安营过夜。
这里离蛮夷军队很近，也许他们一个冲锋，就来到了你的面前。
村子规模不大，约莫十几户人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张玄他们所见所景。只是凄凉还远远不够。士卒们在周围扎营，副将带着张玄等人的两三支小队先踏入村子查看情况。
村子很静，月夜之下，也许真的无人。
很多的房门一推就开，里面的物件都还是村民走时的模样，只是蒙了一层灰。在一家简单的找寻了有无可以补给的东西，再去往下一家。屋外的雪开始变小。
当搜寻到最后几处屋子时，有一间的院落的大门居然从里面被拴上。副将挥手士卒不要发生，叫拿着物资的人先回去，带着剩下的人，自己过去敲门。“有没有人？！”
无寂，无人应答。不过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妈的，管你是人是鬼！”
木门轰的一声应声被撞开，身后的士兵随即冲了进去。不曾想，黑暗中有人举着东西向着最前面的副将头上狠狠砸去，同时大声吼道。
“可恶的蛮子给爷爷去死！”
根本看不清，副将一个侧身，摔倒在旁边的木柴堆上，躲开了迎头的一击。后面举着火把的斥候便也跟着进来后，人们才发现袭击他们副将的是一名老者，手中紧握着木棒，正怒视着他们。
“老人家，这可能是一场误会。”张玄一步冲到老者跟前，拦住再次挥向木棒的身影，夺下武器。见状的士卒纷纷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