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与奴隶主·序章Part5》(3)

“这地方不是挺好的？”夏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变得如呓语一般。
“哦，得了吧！整个星球表面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种哪不是种？你呀，就是想趁着那艘破飞船还能动，多飞两圈。当我不知道呢？”
“哪有……”
“你挑中了这个地方以后，偷偷摸摸地拉着我带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行李就跑下来了。当时可把杰西比吓坏了！”
“哦哈哈哈，让他一个人又装船长，又装指挥官的。我猜他再不让我们上船的心都有了！”
“他可没那个胆子。你拉着我跑出来，要土壤没土壤，要水没水，地面松软得像沼泽地，一脚踩进去能没到膝盖。”
“是啊，还好地壳够规则，不然真说不好会被流沙淹没。”
“谁说的不是呢！怪谁？嗯？”阿尔伯特假装恶狠狠地语气又一次把夏蒂逗乐了。“这儿不下雨，也没有地下水，空气里更别提了，连氧气都稀薄得跟没有一样。”
“现在想想，那段时光还真是有够艰辛的。”
“你拉着我花了两天的功夫把聚变炉埋在地下，累得我腰都快断了。”
“怎么不累死你！那东西都没你脑袋大，还能累到哪去？”
“不是你说让我埋得越深越好吗！哎，算了，犟不过你。不过我也一直挺佩服你的，随手编几个程序，什么水、氮、磷、钾就全都有了。”
“那个简单，那沙子的成分里含有——”
“停！打住，我听不懂，赶紧换下一个话题……”
……
阿尔伯特一边聊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夏蒂有多久没这么神采奕奕过了。两个人全然不顾周围的事情，即使是儿子的安全问题也都不再计较。他们彻底沉浸在自己的回忆浪潮中。
就像在做临行前最后的道别一样。
不过没多一会儿，这份惬意就被一声尖叫和锅碗瓢盆摔在地上发出的乒乓声打断了。夏蒂倏地收起脸上的和煦，重又板起脸来。阿尔伯特也识趣地眯着眼躺回到摇椅上。
“出了什么事！”夏蒂噌噌噌就赶回了屋里，只见艾瑞莉娅惊恐地抓着同样惊恐地看着她的海格莱耶，一个接水的铁瓢被残忍地打翻在地。
“你不要命了，不要命了！”艾瑞莉娅歇斯底里地冲着海格莱耶大吼，年幼的海格莱耶被她扯着胳膊一抖一抖的，不敢多动一下。
“到底怎么了？你儿子的胳膊都快被你扯断了，我看是你不想要他的命了！”夏蒂没来由地生起气来。
艾瑞莉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婆婆已经进来了。她大睁着眼，憔悴得仿佛病了很久似的，干瘪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