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与奴隶主·序章Part2》
正文
两个人一前一后,同样忧心忡忡地迈进家门。刚一抬头,便看到父亲绝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菲米亚吓坏了,她一刻不敢多呆地跑进了厨房。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本能告诉她现在的事情很严肃,但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维持住现在的生活。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着,客厅中只有厨房里传出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夏蒂仍板着脸,从海格莱耶刚一进门就在盯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孙子。
但往常一直对这种灼人的视线十分敏感的海格莱耶此时却像没注意到奶奶正坐在餐桌旁盯着他一样,硬着头皮走到父亲面前,欲言又止。
“爸爸。”
弗雷德一怔,抬起头憔悴地看着儿子,“海格,怎么了?”或许是觉得现在的表情很可能吓到儿子,他又费了很大劲,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
海格莱耶面无表情,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弗雷德,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爷爷去哪了?”
弗雷德腾不出多余的表情去表示惊讶,他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爷爷在花园后面的那棵樱桃树下面乘凉,记得小点声,爷爷可能在休息。”
海格莱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后门走去。途中会经过奶奶的椅子,尽管奶奶的视线仍然让他胆寒,但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了与奶奶对视的勇气。他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奶奶。奶奶的面色依旧冰冷冷的,但眼神里却好似在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海格莱耶越来越慌了,他没来由地加快了步伐,冲出后门的时候干脆跑了起来。他听到了厨房里埋在姐姐怀中的妈妈的哽咽,以及姐姐不知所措的安慰。
据说,海格莱耶家后花园的那株樱桃树是整个星球上年龄最大的植物,早在夏蒂率领的舰队突破重重阻挠来到斑驳行星带之前,就已经在飞船上开了花。现在,那棵足有8米高的樱桃树已是枝繁叶茂,浓郁的树荫下置着一把简陋的摇摇椅,椅子上躺着一个懒散的老头子。
海格莱耶跑过去,在椅边驻足,简单思索了一下,就过去摇醒了椅子上的老人。
“爷爷,爷爷。”
“嗯……什么……唔,小海格,怎么……要吃晚饭了吗?”
海格莱耶看着爷爷慈祥的笑容,不知怎的,突然鼻子一酸,呜呜地哭了出来。
“哦我的天!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家海格了?乖,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呃,当然如果是你奶奶的话,那咱们……也可以商量商量怎么办。”阿尔伯特心疼地抱起海格莱耶,放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