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衣(5)

    第五天的晚上白露终于来了，像往常一样。当我看着她水蓝色的小脑袋从海面上浮起来时，竟然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要不是我正在吹笛子，一定搬块石头砸自己的头。
    “桑。”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所幸眼睛还是幽幽地闪着光：“我要嫁人了。”
    “哦，那很好啊。”
    那一瞬间有道光从她眼中闪过。她勉强笑笑：“你猜我要嫁给谁？鲛皇。没想到吧。我可是很讨厌那个家伙的，可是他竟然是我未来的丈夫。”
    “哦。”我似乎也只能这么说了。我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碧绿的大眼睛。像宝石一样，很漂亮，难怪有人会挖了鲛人的眼睛去卖钱。
    “其实那天他杀死那个孩子的时候——那段我没有跟你说真话，我怕你会说我太莽撞。那天我冲过去，对鲛皇大吼大叫，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他是鲛皇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他是鲛皇他就可以左右别人的生命么，我当时只是觉得他可恶透了，就和他理论了半天，之后他竟然也没怎么为难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娶我，可我只见过他一面啊。”白露瞪着眼睛说了半天。
    “他大概觉得你很新奇吧。我想，他大概也厌倦了那种说一不二的生活。”我淡淡地说，倒是觉得有些无趣。
    “哼！要知道会是今天的样子，我绝对不会和他说一句话的。”白露气呼呼地说。“我说我不嫁，侍卫们就把我看在家里，我一直哭喊着要出来，但是他们都不理我，最后我骗他们说我嫁，他们才放我出来见你呢。”
    “······”
    “喂。你说话啊，桑。我答应他们嫁给鲛皇他们才让我出来见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哦。那你就嫁吧，反正迟早是要嫁人的，你不可能总是在这陪我的。”
       ······
    “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他啊。”半晌，她才怔怔地，没来由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