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之过往(8)

 
在店长看来，雷霆就是店里的头牌，不卖身的头牌。
不卖归不卖，并不妨碍艳名远播。柜里柜外的男人们纷至沓来，只为饮一杯名叫“雷霆”的特制莫吉托。
 
最烈的酒加最甜的糖，半杯晶莹透亮全无气泡的冰块。
一杯卖51块。简直就是抢钱。
可是，51，我要。
那些个男人，站在吧台前，对着雷霆的冰山俊脸和随时可能崩裂的衬衫，心潮澎湃的等。
等什么？
等雷霆来问他，“喝点儿什么？”
“我要雷霆。” 必然要答得千娇百媚火花四射。
单单幻想，已经心跳加速。
更何况，那酒，入口冰甜，不等咽下，酒精忽的就在口腔里炸开。像是雷霆在他口中炸开，或是他在雷霆口中炸开，真真是极致体验！
51
块，哪里卖的是酒？
每卖出一杯，雷霆可以分得10块。为了这10块钱，他也不那么吝啬微笑。
“一杯，够么？”
当然不够！一杯又一杯！
 
营业额翻着跟头涨，店长很是满意，只有一点小小的不甘。他也没得着雷霆。
于是有心“调教”一二，“挖掘”出更多“潜力”。
那一日，开工前，特意叫了雷霆去办公室，开一瓶皇家礼炮，老友般谈心，“有句话是这么说，在遇到真爱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
 
办公室窗外是半边山景，郁郁葱葱，尽染暮色。杯中酒，清亮透彻，似一枚将凝未凝的琥珀，勾了人纵身一跃。
“有些事呢，不用遇到真爱，我也知道。”雷霆觉得他有必要彻底打消店长的念头，放下酒杯，起身，重重拍向老板的肩头，“开门是为生意，我是直的还是弯的，根本不重要，赚钱最重要，你说呢？”
店长被说服了，不无惋惜的替雷霆解开第三颗衬衣扣子，“你个小妖精！”
 
但是有一位黄先生忍不住了。他认定了雷霆就是“真爱”，每次来只叫他。现在黄先生存在店里的酒也有一打了，更别说喝下去的。可他就只摸了一下雷霆的手，真的只是一下，1秒都不到。
他本是店长的“朋友”。店员们私下里给这位黄先生起了个外号，黄夏刘，对，黄下流。店员多多少少都被揩过油，被带出去的也不是少数。
这天，黄先生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雷霆。带了一众“朋友”来，喊了雷霆来陪酒。能拿钱砸晕最好，钱砸不晕就硬上。